萧钧道:“这就是了,苗兄可知在下用了多久?”
“多久?”
“三四个月而已!”
闻听此言,不只苗盛,就连幽幽和梁瑛都露出震骇之色。
须知后天七法越练越难,寻常人总也要练上几年才能贯通,快的也要两年,一年则足以惊世骇俗了,而萧钧说只用了几个月,众人怎能不惊。
苗盛虽无须修此法,但也从未听过有人数月之间就能贯通七法,心中吃惊不已,不自禁松开双手,不过寻思片刻,脸色就恢复正常,讥笑道:“原来萧兄弟是野人,身份高贵,苗某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萧钧眼中怒气一闪而逝,不答,反问道:“苗兄也是修道之人,当知人之资质天差地别,非是在下自夸,以法破境乃是南宫真人这等天地间第一流人物创出的心法,可是……”装作得意笑了笑,道:“在下也不过是半年就学会了。”缓缓踱了几步,慢悠悠道:“苗兄,以法破境对资质要求又高,要想修炼,可要慎重,莫要像费兄一样。”
苗盛脸色一变,便要发作,想了想强自忍住,看了费笑一眼,一时拿不定主意。
“常大哥,你贯通七法用了多久?我猜肯定比费……”
幽幽掩口一笑,道:“肯定比费大哥要快!”
常乐斜了费笑一眼,脸上露出轻蔑之色,昂然道:“两年!”
幽幽唔了一声,没再说话。
常乐瞧了心中纳闷,忽见苗盛向他望来,眼神奇怪,思量片刻,暗叫不好:“糟糕,上了这臭丫头的当了。”
他本来是用了三年半才贯通七法,但一是自夸,二是想凸显自己与费笑的不同,便吹嘘是两年,谁知这却让苗盛动了让他练以法破境的心思,他一边冲苗盛谄笑一声,一边思索脱身之计。
费笑在前,他可不想变成娇滴滴的女人。
萧钧初时不明,后来一想便明白了,心中大赞幽幽聪慧,但想起当日在东苍江大船上险些被她害死的事来,心中又泛起寒意。
萧钧看幽幽此时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心中会意,咳嗽一声道:“苗兄,心法艰深晦涩,修炼之时不可不慎,费兄倘若有哪里不清楚,在下不吝赐教。”
费笑双眉一挑,看萧钧满脸得意之色,心中有气,说道:“不必了。”从地上拾起心法,小心翼翼拍去灰尘,转身便走。
刚到门前,外面便有一童子气喘吁吁跑来,说道:“老爷,有客来访!”
苗盛兜手打了一耳光,骂道:“混账,着什么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咱们这儿,也要老实等着。”
童子捂着嘴噢了一声,一脸委屈。
“是谁来了?慢慢给老爷说来。”
苗盛哼了一声,慢悠悠道。
童子道:“回老爷,那人说是曲水故人。”
“混账!”
苗盛反手又给了童子一耳光,骂道:“你怎么不早说,王八蛋。”
言罢,急冲冲走了出去,常乐也紧跟在后,随后费笑也一瘸一拐走了。
“曲水故人?这故人什么来头,他竟然如此着急。”
萧钧望着苗盛背影,心下沉吟,突想起当日叶攸安去过曲水之会,当时自己还去送过他。
而正是因叶攸安不在叶园,自己才为人所乘,以致鲜血流尽,伤了血脉,从此再也使不出以法破境。
倘若没有石林一事,自己修为日进,又岂会受人欺凌,自然,兰姐恐怕也不会死。
“曲水!曲水!”
萧钧暗叹一声,神色怅然。
“公子,你没事吧?”
梁瑛柔声道。
“我没事!”
萧钧微微一笑,转头见梁瑛半边脸颊肿起,正想安慰几句,忽见她额头现出一个火焰印记,而幽幽也是如此。
他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额头,心想:“阴阳二气没了,以法破境使不出来了,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的血脉出了岔子。”
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自己是十方界出来的,那祖先应该也是十方界中人,如此说来,只要能去十方界查明自己身世,说不定便能让自己血脉重新恢复,那样,就算自己丹田已破,说不定也能不弱于他人。”
想通此节,萧钧双眼重新放出光芒,此刻,他迫不及待想要去十方界,隐隐然,他觉得,十方界中藏着许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