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身形飞起,挥剑拦下劈来剑芒,喝道:“陈桑,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大哥,我倒想问问你想干什么!”
陈桑双目圆睁从灰尘中走出来,指着萧钧道:“此人杀了郝大哥的儿子,郝大哥与我八拜之交,也是你的好友,难道你我能眼睁睁看着逍遥法外,如此,你我百年之后有何脸面见郝大哥于九泉之下,又如何面对小寒?”
烟尘落处,小寒静静站在一个大石边,默默不语。
陈池叹了口气,道:“二弟,这些事愚兄自会给小寒一个交代,你先带小寒回去。”
“交代?”
陈桑冷笑一声,道:“大哥所谓的交代难道就是给姓萧的送干粮?”
陈池皱皱眉头,道:“二弟……”
陈桑打断道:“大哥,他就是苍松老鬼要找的萧钧,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装糊涂,再说了,此人也是逍遥州的狗神仙,陈家的大仇有他一份,现在你不但拦着我杀他,还对他送吃送喝,你说,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难道你忘了咱们父母大仇,诸位兄弟叔伯……还有小妹……”
“住口!”
陈池勃然变色,疾走几步,挥手打了陈桑一记耳光,喝道:“你给我滚回去,东山陈家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陈桑嘿嘿笑了一声,擦掉嘴角鲜血,道:“大哥,我素来敬你服你,但我今日一定要杀了姓萧的,为郝大哥,为小寒,为爹娘,也为小妹!”
陈池喉头蠕动一下,道:“你非杀他不可?”
“非杀不可!”
“好!好!看来你已经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我说的话已经不管用了!”
“我今日先杀了他,他日再负荆请罪!”
“好……好……”
陈池连道两声好,却不再说下去,但他脸色却肉眼可见的变得十分凝重,还有一丝杀气。
萧钧一旁瞧两兄弟隐隐有反目之象,心中怅然,忽有所觉,转头一望,正撞上小寒充满仇恨的眼神,黯然一叹,心想:“小寒的哥哥确实被自己所杀,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怎能装作无辜,冷眼旁观呢。”想了想,抬脚向陈池两兄弟走去。
谁知刚走两步,便觉后心一股真气窜入,顷刻间封住全身经脉,再也动弹不得,片刻,间幽幽走到他身前,斜他一眼,再不看他。
萧钧心知定是幽幽制住了自己,但此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顿时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氏兄弟越吵越凶。
这时只听陈池道:“陈桑,咱们东山陈家世封东襄王,御赐梨花金剑,剑上刻有几行字,你可还记得?”
陈池道:“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先斩后奏,如朕亲临!怎么?大哥,你要动用梨花金剑杀我?”
陈池仰头长叹一声,挥手一震,手中宝剑咔咔之声不绝,片刻剑身寸寸断裂,忽然一声脆响,剑身如片片飞花一般散落一地,而此时他手中宝剑泛着金光,金光中又似有朵朵梨花绽放,金光与灿白交相辉映,照耀四方,当真美不胜收,赫然是剑中有剑。
萧钧自到了叶城,颇见过一些宝物,但此时见了这梨花金剑的异象,也知这剑必定非同小可。
异象转瞬即散去,梨花金剑恢复本来面目,薄如蝉翼,宛若秋水,却是一柄稍显狭长的宝剑。
陈池右手微扬,举起宝剑,喝道:“如今父王已经不在,循例应由我承继王位,今我梨花金剑在手,以东襄王之名命你离开此地,并永世不得再找萧兄弟寻仇,陈桑,你听到了吗?”
陈桑默然良久,跪下磕头道:“陈桑遵命。”
陈池暗暗松口气,道:“二弟,请起。”
陈桑起来却不离去,反而望着陈池,欲言又止,陈池见状问道:“二弟,你可是还有话说?”
陈桑道:“小弟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