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潇尚未说话,崔薪却抢先道:“王兄弟,何出此言?这萧钧明明已经承认,又哪里来的什么隐情?我看还是先杀了他,陆丰贤侄英灵不远,倘若看到姓萧的人头落地,必也能安息于地下。”
王子阳咳嗽一声道:“崔前辈说的自然有理,只是晚辈有几处疑惑尚要请前辈开解……”
眼见崔薪张口欲说,急忙道:“这一嘛,据我所知,萧钧已经失去修为,就算有心偷袭陆丰,恐怕不但刺不穿他的护体真气,还会被反震而死,这二嘛,萧钧虽然亲口承认,但终究是一面之词,既然这位程姑娘方才也在,不妨听她说一说,而且……萧钧虽然说他是从程姑娘处借来宝剑,但晚辈想宝剑乃贴身之物,性命攸关之所在,又怎会轻易借人,所以此事还有待商榷,崔前辈,叶潇师侄,两位以为如何?”
他这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一众人登时窃窃私语起来。
萧钧此时虽然心乱如麻,仍不免心下吃惊,未料到自己已经认罪,王子阳仍仗义执言,感激之余,想起之前曾看低了王子阳,心中惭愧不已。
“商榷?好一个商榷!”
崔薪嘿嘿一笑,道:“崔某没听出什么商榷来,却只听出王兄弟指认我们荠儿是凶手,只听出王兄弟说我们神霄山是凶手,王兄弟,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他每说一句,声音便高上一分,说到最后,声如惊雷滚滚,气势十分迫人,众人脸上俱都露出惊色。
王子阳夷然不惧,笑道:“崔前辈,晚辈怎敢对神霄山不敬,只是事实如此,不得不如此想,不过……倘若咱们能查个水落石出,到时真相大白,那自然便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说的有理。”
“王世兄说的不错!”
“有理!有理!”
……
……
众人窃窃私语,不停交头接耳。
崔薪心中暗怒,忖道:“这姓萧的小子原已认罪,不管以后陆家是否会对叶城寻仇,至少此事我神霄山摘得干干净净,至于那陆丰什么幽冥教的事,虽说无凭无据,但传扬出去,终究对陆家名声不好,我今帮陆家遮掩住,也能卖陆家个人情,只是……可恨,怎么这节骨眼儿上王子阳这臭小子跳出来捣乱。”
思忖之际,又听王子阳问了一遍,瞥眼看四周议论纷纷的情形,心知此时倘再固执己见,恐怕会引火烧身,呵呵一笑,道:“还是王兄弟思虑周全,只是……现在这姓萧的小子如何处置?”
王子阳道:“萧钧虽是叶城弃徒,但终归是叶城出身,依我之见,不如先由叶潇贤侄将他看押起来,然后速速通知陆家,当然兹事体大,还要飞剑传书叶城主,待叶城主来到后再行定夺。”
叶潇笑道:“还是王师叔想的周到,就……”说着忽见何尘使了个眼色,心念急转,咳嗽两声,道:“这个……王师叔,崔前辈,这萧钧确系叶城出身,关押一事,我叶城自然责无旁贷,但此人确实也是我叶城弃徒,且已押入野人谷,实已和我叶城没什么干系了,因此……依我看,不如由咱们三家共同看押,如此,既免了闲话,又能确保不会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