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临云峰!”吴尘道。
临云峰可谓是连运城的后壁屏障,山陡峭,高耸入云,但是连云城与其相连的仅仅只有一道索桥,桥下是奔流的山涧。
上次血符死士抢马,连府的人还不知道临云峰可以用来紧急避难,毕竟连府的年长者几乎没有了,但是这次,居然有人放出消息,临云峰上有个庞大的石洞,可在危机时避难,消息溯源,是连云城大公子吴尘放出的。五十年前,连云城还是姓连的时候,城主连长山面对连云城危机,在这个临云峰凿了石洞,让族人成功躲避那场浩劫,只是他自己却坚持战斗,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而之后,连云城便在连长山的女儿连尹人的掌管下逐渐在慢慢恢复……
从梦中惊醒的连府人皆惊魂一般的向临云峰奔去,这一路原本不长的距离,在此刻却是那般长,是生与死的距离,中途,不断有人倒下……
而更坏的情况是那座索桥上拥满了逃命的人群,不幸的是这桥上的铁索竟被血符死士砍断,桥上的众人在惊呼中跌落深涧!场面惨烈而悲壮。
悲鸣声此起彼伏,犹如鬼魅哭泣的声音。那是战斗中受伤的战士们发出的哀嚎声,他们或是呻吟,或是低声哭泣,他们的身躯如残垣断壁,渐渐倒下。
一道道身影在连云城中穿梭,他们身着血染的战袍,脸上带着沧桑与疲惫。他们或是一身鲜血,或是残肢断臂,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闪烁着顽强的光芒,他们依然坚持着战斗,不畏牺牲。
城主吴涯子还在挥剑阻挡着不知何处射来的飞镖,手中的两柄长剑,银光闪烁……他在努力的掩护着众人向临云峰撤退,但是他还不知道,那通往生路的索桥早已不复存在。
兴许是被父亲吴涯子的英勇与责任感染,令吴尘萌生了留下来,与父亲一起掩护众人撤退的想法。他吩咐吴烟照顾白冰及一众家小,也对木莲花抱以信任的一瞥。然后运功扯断那索桥上的铁索,将他们连接起来,扔到对岸的峭壁上,这样就构成了一跟与峭壁相连的索道。他的这些壮举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众人看在眼里,但是大家都顾不得惊叹他们的少城主居然有如此的内力及如此的义气。
他的这个做法被众人认同,有人也跟着做起了索道,然后有人开始攀上铁链的索道,艰难的向临云峰攀去。中间不断有人被击中,坠落,而索道这边也不断有人倒下……
无边的惊恐!死亡正一步步逼近。
特别是当一个鬼魅的声音想起:“血符一出,江湖血染!”
伴随着这个声音,天空中突降十几个鬼魅一般的影子,黑色的斗篷、黑色的斗笠、黑色的绸带,从天而降,却又仿佛来自于地狱。他们也攀上了铁索,与铁索上的人进行生与死的战斗。
他们飞速般的身影,将在铁索上攀岩的连云城人射杀,翻身、飞跃、躲避,再以铁索为落脚点,上飞,射杀,看不到他们的武器,只看到鬼魅一般的影子在窜动。
恐怖更加重,血腥更浓!连运城的人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惹上血符帮的人,他们也想不通,为什么血符鬼魅要一次又一次的袭击连云城,并且一次比一次凶猛,大有不灭了连云城不罢休的势头。
在系好铁链后,吴尘便与这些人打起来,一式“飞雪连云”带着巨大的杀气呼啸而来,两柄银光逼人的长剑如银蛇般游走,但却刺不到血符死士,因为实在无法找到他们的真身何处。
而血符死士那些诡异的武器却步步紧逼,贴身而来……
正在危机关头,忽听得对面临云峰上一声巨响,伴随着尘土、沙石四起,众人皆被震慑,循声望去……
只见一满头银丝的老妪破壁而出,身着麻布衣物,她的身形瘦小,但目光却透着坚毅和智慧,她如世外高人一般,因踩在一株极细的草上,远看,几乎是悬在半空中,众人皆惊。
这时,只见一个声音响起:“我足足等了二十年,终于还是来了。”
众人不解,不知道她这话从何说起。
这时只听到连云城最高的城墙上另一个同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欠债总是要还的,我要得太迟了,所以得多讨回些,方能解我恨。”
这声音不紧不慢,但杀气十足。众人不解这番对话,但凌厉的杀气让大家感觉几乎窒息。
那白发老俞道:“好得很,好得很,是该好好算算账了。”
语毕,瞬间,天昏地暗,骷形飞镖铺天盖地而来,血符幻影密密匝匝的织就一张黑压压的大网,眼见就要从天将连云城众人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