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梦点头,边掰下一块橘子到嘴里道:“嗯,是真甜。是的,鹏弟为人处世是真好,处处处理得周到。所以我才放心你呆在这里,原是想皇宫建好了,接你过去,你又不愿意。”
玉无瑕点头道:“不是不愿意呢,我这里住惯了,再说我这没有腿的人,到哪里都不方便,还不如还是呆这住习惯的地儿,舒服,你说是吧?”
白展梦点头道:“是的呢,这里您住习惯了……”他停了停,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停顿间,他又递了一块橘子到玉无瑕嘴里。
玉无瑕见白展梦脸上有疑色,吞下橘子后,疑惑地问:“梦儿好像还有话要讲?”
白展梦低头,手触了触鼻尖,思虑了一会儿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但我不敢问。”
闻听此言,玉无瑕脸上掠过一丝疑云,身子也跟着倾了倾,不解地问:“梦儿想问什么呢?母子之间但说无妨。”
白展梦放下手里的橘子,搓了下手,正了正身子,说道:“那梦儿就问了哈。”
玉无瑕点头道:“嗯,说吧。”
白展梦问:“其实,阿娘不想跟我一起住到筑梦楼,不仅是因为在这里住习惯了吧?”
玉无瑕一惊,疑惑地问:“咿?梦儿为何这般说?”
白展梦抿了抿嘴,继续说到:“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阿娘这床上有个机关,开启后会有密道,会直通某个地方。”
白展梦此言一出,玉无瑕惊得身体抖动了下,脸上也掠过一丝愁容,但她极力掩饰道:“梦儿真会说笑,我这残败之躯,躺这床榻上好多年,床上哪有什么机关呢,还哪有什么密道?”
白展梦握着双手,触到额头,继续道:“阿娘,其实孩儿早就知道,您不必骗我了。”
玉无瑕紧张起来,手拽着被子,她一只手是正常的手,而另一只手仅剩骨头,森森的白骨,甚至可怕,她将这只手藏在被子下,紧张得声音有些颤抖,没有答话,额头上有些细微的汗水。
白展梦瞥了一眼,她刻意藏起来的手道:“阿娘,您的真实身份,还有您做过什么,我都知道的。”
玉无瑕悠然的叹了一口气,道了声,:“罢了,我知道,总有一天是瞒不住梦儿的,梦儿如此聪明,总有一天会知道。”玉无瑕停了停又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呢?”
白展梦望着桌上的烛火凝眉娓娓道来:“一开始我也只是怀疑,比如我的书房为何会有一条密道直通血符坛,那看似误打误撞,但肯定是有人为知的。要在白家庄施工开凿,肯定有很大权利的人才能为之,而密道还有一个口子也是到白家庄的另一个地方,但那个密道我打不开,我想这是另外一个出口,还有一个血符帮身居高位的人在白家庄。
而每次血符尊主出现的时候,基本上是坐车轿子的,所以我想此人肯定心动不便,这时候我便开始怀疑是阿娘了。”
玉无瑕道:“梦儿果然心思缜密,不仅观察细致入微,还能察常人所不觉。”
白展梦转头,望着玉无瑕道:“谢谢阿娘夸赞。让我基本上能够确定这个人是阿娘的时候是在我去向尊主求情,让放了我妹妹的时候,没想到尊主居然答应了,血符帮是何等血腥的地方,如果这个人不是您,不是与我有关系,甚至与庄主关系非同一般,怎么可能轻易放人。再者尊主交给我的很多事情我都办砸了,但尊主都没有处罚我。这在这么血腥,杀人无数的血符帮是不可能的事,到底阿娘还是护着梦儿的。”
玉无瑕点头,看着白展梦,眼里流出慈爱之色,缓缓地道:“梦儿知道阿娘对梦儿好就行,有些事,是我不得不做的。”
白展梦道:“是的,阿娘是阿罗女子,或许有您的使命与苦衷,只是阿娘如果不想让孩儿知道您做的事,为何要将我带去那个诡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