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壮的眼神愈发深邃,他十分认真说道:“如今太初已然陨落,天下的攻伐将愈演愈烈,除了晋安,有能力再次一统中原的无非是大舜、北楚、西尧、武赵、新韩、东夏六大势力,幽州不争、琼崖积弱,可以暂且不谈。”
他看着楚仲安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继续说道:“西尧在攻伐幽州大败后沉寂已久,而且尧州与凉州并不接壤,晋安起兵后西尧的威胁不大。”
“新韩如今刚刚拿下颍州大部分土地,太初军在饮马滩一战损失惨重,颍州军力薄弱,新韩不仅要稳固势力还要分出兵力协防颍州,韩林甫再有能能耐短时间内也难有作为。”
“更何况不久前韩林甫次子篡政,对于新韩朝野震动极大,世子在三年内出兵的话,韩林甫驰援北楚的可能几乎没有。”二壮侃侃而谈,在场的几人都在安静听着。
“东夏更是如此,饮马滩一战东夏军只是惨胜,不仅折了几十万大军还死了王储,如此损失只换来颍州东部沿海的两郡,可谓是得不偿失,更何况还要分出水师去防范清和来袭,东夏要想再有作为也需修养。”
“新韩、东夏虽合力灭了太初,不过这两朝也不是铁打的盟友,如今看来,两朝随时有撕破脸皮的可能,互为忌惮更是无暇他顾,如此对于晋安可谓是极好的消息。”
“对这两个地方,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笑看狗咬狗就好了!”程乐儿笑嘻嘻说道。
二壮却摇头道:“没有那么简单,天下熙攘皆是一个利字,只要利益足够,不管是韩林甫还是白玄徽都是可以放下仇怨和敌意,共同克敌的。”
“我所分析的一切都只是可能性要大一些,一场战争变化莫测,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左右战事的走向,若想真正看清楚只能真的打起仗来才能再做判断…”
“乐儿,让二壮继续说下去!”楚仲安严肃说道。
程乐儿瞥了一眼楚仲安,她撅了撅嘴没有继续说话。
楚仲安见一时冷场,他开口问道:“二壮,就像你刚才所说,武赵真的会出兵援楚吗?”
二壮苦笑道:“如今武赵甚至比西尧还要神秘,赵明衡要做的很难看清,不过一定要防范!”
“六大势力中北楚是晋安的目标,其余四大势力也已经说了,你再分析一下大舜吧!”楚仲安好奇说道。
“与北楚相似,大舜驻守大荒草原边关虽说牵制了大量兵力,很难南下争夺天下,不过却也是让军队常年处于征战状态,生死战场才是最好的练兵场,宁关城与北楚的那些攻伐与边关大战相比不过是小儿打闹的勾当,不值一提!”
“大舜本就兵强马壮,若是抛去大荒草原的顾虑,大舜铁骑不说横扫天下也相差不多,而且如今大舜拥有年轻一辈的最强者,世子项问天,那可是战力无敌、霸气无双的存在,大舜有此王储也是几大势力最有潜力的一个!”
“项问天…”楚仲安口中低喃,他自然也知晓项问天之名,要知道就算是唐金戈在饮马滩一战的逆天战绩也没有撼动项问天第一人的地位,这位大舜世子战力的恐怖可想而知。
楚仲安此去大舜对于这位世子也是好奇的紧。
二壮笑道:“大舜与晋安自古交好,他们也是晋安最应该拉拢的存在,有大舜相助,攻打北楚将事半功倍!”
“二壮,孙叔没有白教你,你现在去哪个大势力当个军师绰绰有余!”楚仲安感慨道,二壮的猜测与他所掌握的事情很是接近,只不过因为眼界的缘故才有了出入。
“小风,我还是要再提醒你一次,世子殿下一定要多做准备,另外几大势力的威胁虽然存在,不过更难攻克的还是北楚本身,楚由奢这位北楚王绝不是庸人!”二壮凝重说道。
楚仲安一脸担忧表情说道:“二壮,如今我更关心的是宁关城投了北楚之后安全吗?”
二壮苦涩笑道:“安全?当然安全,宁关城投了北楚便被楚由奢当做了炮灰,我们既是阻挡新韩军的缓冲,又是北楚攻打颍州的跳板,宁关现在就是北楚插在新韩头上的一颗钉子!”
“楚由奢真的信任宁关军吗?”
二壮叹了口气说道:“哪来的信任,宁关城不过是北楚手中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而已。”
“若真有信任,北楚又何必向宁关城派兵,宁关投靠北楚后,如今内忧外患的新韩绝不敢冒然出兵讨伐,北楚根本无需增援宁关,就算是增援派几千三流军又有何用,不过是一种监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