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川握紧她的手，目光中满是关切：“书毓……”

“等梁永安这CEO的位置稳定下来，我就不管了。公司的事，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周衍川点点头：“好，我支持你。”

傅书毓对着他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被那些言论影响心情的。”

……

玻璃幕墙外的梧桐树影婆娑，陆薇薇机械地搅动着冰美式里的吸管。金属勺撞击杯壁的脆响，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刺耳。

“陆小姐。”

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她抬头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桌前。他约莫三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

“陆小姐还记得我吗？我是周总的特助徐平阳。”男人在她对面坐下。

陆薇薇强装镇定：“徐特助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平阳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轻轻推到她面前：“关于您最近发表的那篇文章，我们有些疑问。”

陆薇薇瞥了眼文件，心跳陡然加快。但她很快调整表情，露出困惑的神色：“徐特助，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篇文章不是我写的。”

“最初发布那篇文章的IP地址，”徐平阳翻开文件，“就在这里。”他指了指陆薇薇的住址。

陆薇薇指尖一颤，冰块撞上杯壁：“我只是写了篇文章，那些营销号怎么炒作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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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徐平阳调出转账记录，“这篇文章被二十七个营销号同步转发，每个账号收到的五千块转账...”他指尖轻点屏幕，“都来自您母亲名下的农行卡。”

吸管突然被捏扁，褐色液体溅在陆薇薇手背上。她扯过纸巾狠狠擦拭：“你们既然查得这么清楚，还问我做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徐平阳忽然倾身向前，镜片后的目光如手术刀般锋利，“名校毕业的金牌主播，为什么要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玻璃杯底凝结的水珠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陆薇薇盯着那道水痕，想起三年前的毕业典礼。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她曾站在礼堂聚光灯下，发誓要做“真相的守望者”。

“傅书毓凭什么？”她突然冷笑，“22岁执掌百亿集团？雨中发言？天之骄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们根本不知道普通人要付出多少，才能碰到他们唾手可得的东西！”

“陆小姐，”徐平阳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您知道顶替您的新主播高悦，是什么身份吗？”

陆薇薇一愣："她不是台里新招的主播吗？"

徐平阳轻笑一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高悦，高氏集团董事长高霖的妹妹。去年刚从伦敦政经学院毕业，主修传媒。”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香奈儿套装，站在高氏集团年会的红毯上，笑容明媚。

“这…这不可能…”陆薇薇的声音有些发抖，“台里怎么会？”

“怎么会招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顶替您？”徐平阳接过话头，“因为高氏集团是电视台最大的广告商之一。而您...”他顿了顿，“上个月在节目中提到高氏集团洗黑钱的言论，可是让他们很不高兴啊。”

“周先生给您两个选择。”徐平阳将钢笔轻放在声明书上，“当一名正义的记者，把当年你查到的东西交出来，或者……”他压低声音，“成为被告，要是诽谤罪成立……”

陆薇薇心中十分犹豫。

徐平阳收起文件，“陆小姐，你有三天时间慢慢考虑，要是三天后我们收不到当年的东西。”

徐平阳起身就要走。

“等下——”

“你想好了？”

陆薇薇低声说：“要是我将东西交出来，他们要是报复我，该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这个。”徐平阳抬了一下眼镜，“你是重要人证，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差点忘了一件事情，”徐平阳补充道：“你的澄清说明别忘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