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被抹去的东西(1 / 2)

黑底漆案上朱笔勾画异兽雍和,摔了砚台的中年的男人骂骂咧咧,视线在案上寻找可用以打人的东西。

但扫了两圈,玉杆的笔是心爱之物,竹简是军报不可随意乱丢。

修改竹简错字的青铜书刀锋利危险。

中年男人索性抄起了装封泥的木泥槽,又充作武器砸向韩烈。

韩烈又接,旁边的叶司马哎哟哎哟还没从墨里把眼睛抹出来,就又被甩了一脸的封泥。

“混账!”

见韩烈还敢躲,气急败坏的男人弯腰去拔脚上的靴子。

“陈叔。”

一手砚台一手封泥匣的韩烈唤了他一声。

拔靴子的中年男人缓缓抬头,一张方正如麻将的脸上怒容未散。

他放弃了难脱的皮靴子,大步走到帐中的武器架旁,抄起一杆枪。

“你还敢喊我!”

木杆枪伴着风声挥出,韩烈知道他是担心到底没躲,硬站着后肩硬挨了一枪杆。

帐中一声闷响。

陈中郎将丝毫没手软,枪杆扬起落下,硬敲了韩烈整二十棍。

一旁的叶司马脸上又是灰又是墨,但他屁也不敢放,束手站在旁边。

谁都知道陈中郎将赏罚分明,在一众牲口将官中少有的好脾气。

在韩烈面前如此暴怒,气得亲自上手惩罚,只怕是真当自家子侄看待了。

所有人只知道韩烈亡父与陈中郎将有交情,倒不知交情这般深厚。

叶司马心中咂么出点味来,顿时暗恼自己先前不客气。

为个女人,跟韩烈较什么劲呢。

他听得啪啪打人声,心里寻思等会给韩烈换个更好的帐子,送点吃的喝的去。

韩烈硬挨了二十棍,衣下的后背肩胛大片青紫。

见他还跟个木头一样站着,半句软和话不说,陈中郎将是越打越来气。

“要不是你爹就你一根独苗,真将你打死了账。”

他嘭地把手里充作刑杖的木枪一抛,这杆枪打着旋插回了武器架上。

这时韩烈才一拱手,低头道:“让您担心了。”

他脸色未变,但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

玉衡军中都吃过异兽肉和秘药改造,陈中郎将这样的身手全力施展力道是一般人吃不住的。

陈中郎将抄起旁边的铜水壶狂饮几口,胸口剧烈起伏数下后才道:“过来坐下。”

他头一转看向叶司马,缓和里语气道:“你出去吧。”

叶司马晓得,接下来的事他没资格旁听了,一拱手就要出去。

韩烈却将他叫住:“劳烦叶司马,给我、我女人送些吃食和水。”

他结巴了一下,陈中郎将见鬼一样扭头看他。

什么玩意?女人?

叶司马换了副笑脸,道:“韩兄弟放心。”

他掀帘出去,偌大军帐子,只有韩烈和陈中郎将。

没等韩烈跪坐下,陈中郎将已经冷脸打听道:“什么你女人?”

“哪家女子?怎么认识的?要成亲?”

他手里攥着杯子,冷漠问得巨细无遗。

韩烈头垂了下去。

他不是很善于撒谎,讷讷几息才道:“在黑石部中……我烧伤被救出,是她照顾我。”

这话倒也不算假。

陈中郎将怒容不自觉收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