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睿福:“嘿嘿。盛兄,单先生如今的行踪,连咱们都不清楚,你去哪里报告给他啊?”
裘赴:“老汤,你这句话何意?”
汤睿福:“嘿嘿嘿......盛兄,难道还需要汤某直接点明?!”
裘赴脸上微微一惊:“老汤,你的意思,盛某只能把这个重要情况报告给陶先生?!”
汤睿福从烟盒里弹出一支香烟,杂耍般在手心里顿了几下:“那是当然了!”
裘赴:“这......这好像不符合规矩啊,单先生可是由那边直接指派负责租界方面!”
汤睿福:“哼!不合规矩?盛兄可别忘了,陶先生和汤某才是租界方面的主要负责者。”
裘赴:“你......”
汤睿福:“呵呵呵,能看出盛兄你文墨非浅,难道没听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
裘赴:“可这......”
汤睿福得意从摸出的火柴盒拈出一根火柴棍,擦着火花点燃扔到嘴里的香烟:“我想盛兄也不是个腐儒之人!”
裘赴微微叹道:“唉!好吧,我回去就把这个情况报告给陶先生,等单先生回来,再给他也说一下!”
汤睿福:“呵呵呵呵!盛兄何必多此一举,实话告诉盛兄,只要汤某知道什么事,陶先生也就知道什么事。”
裘赴:“啊......盛某真是小看了阁下!好吧,盛某就把从梦如寒那里打听的情况全告诉汤兄!”
当汤睿福一脸满足地将视线移向舞台上的演出末尾,垂头叹气的裘赴脸上闪过一丝促狭,一双眼睛更是在七色霓虹里闪闪发亮!
伴随着梦如寒唱完最后一段,舞女们排成队列向全场谢幕,整个二楼舞场顿时响起热烈掌声,口哨声与调笑声更是不断响起,让座位区左侧第五张圆桌上的游愿眉头微皱,一边的陈挺也轻哼了一声。
拿起桌上一杯橘子汁喝了两口,面朝外的陈挺侧过身右手搁在桌面,眼睛警惕地瞥了一眼四周舞客:“游哥,您带我们来百乐门,应该是有原因吧。”
面朝内的游愿将手中香烟在桌面玻璃烟缸内掸了下烟灰,视线始终钉在了舞场吧台一角的几个人影:“老挺,咱们要追查的是啥人?”
陈挺又喝了一口橘子汁,轻轻抹净嘴角边的汁迹:“一个与青龙堂有关的军火贩子......哦,沪西一带最好玩的地方就是百乐门,同时也是上海滩最大的舞厅,既然是舞厅,消息自然也就多就广!”
“不过游哥,那个斧头会小瘪三的话,真能信吗?如果这小子要是拿假情报骗钱,咱们可就白跑一趟了!”
轻轻喷出一串青烟,游愿冷冷地蹦出几个字:“他最好说实话,否则死!”
“嘻嘻......两位老板,这儿能让小女子坐一下吗?!”
嗅到一股高级香水的浓香,随着高跟鞋的声音和一个娇媚的嗓音传来,游愿看到抬头的陈挺一脸惊讶,也忍不住转过头,只觉得眼前瞬间被照亮!
“驾—驾”
浦东城郊,一辆骡车由一条土路飞快拐入又一条满是泥泞的山路,车轮发出摩擦地面的掺人声响。
驾车的中年汉子提着一根马鞭不时轻抽在骡子脊背上,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如同明灯般透亮。平板上坐着两个二十六七的青壮汉子,一个身材偏瘦一个身板结实,警惕地打量路边两旁。
“嗖—哗”
在上千米外一条野外小道的芦苇丛,多条人影敏捷地由远处而来,月光映照之下显现出狰狞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