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嘎,嘎,”
柳小俏张开嘴,指着前面的一个小村子大喊,可是,他喊出来的居然是鸭子叫!
王玉琪原本呆傻的眼睛更加迷茫了,沙哑着嗓子回应她:
“努卡哈。”
柳小俏欲哭无泪,只好开始肢体表演:指指前面的村子,又指指二人的嘴,还要表演吃饭 、喝水的动作:咱们进去找点喝的,吃的。
王玉琪笑了。干裂的嘴唇有血流下来。
柳小俏哭了,这个小呆子,认识你就是个意外。我只是觉得无聊想找个人聊聊,恰巧看你人畜无害的样子让我心动,半个月了,咱们那点友情早就消磨尽了。你怎么还对我不离不弃呢!
王玉琪拉着她的手,柳小俏顺势靠近她,半个脑袋靠在她肩膀上。腾出一只手来给她擦了擦嘴唇上的血。
二人相视一笑,向着小村庄走去。
她们急于赶路,没有发现这一路走来景物的变化。从开始的稀稀疏疏,半枯半黄,到如今的郁郁葱葱,茂密繁盛。仅仅是十几里路的距离!
村头有一条小河,小河两岸栽种着高大的泡桐树。泡桐树下是茂密的杂草。杂草丛生的泡桐树下却鲜有食草动物踪迹。
有鸟儿落在树上,也仅仅是歇息,停留片刻,即可起飞。
河里有水鸟游戏。
小河水清澈的很,能看到水里的鱼儿在游动。水中水草却很少,长长的水草,犹如麻花辫子一样的叶子。有紫红色的,有翠绿的,还有青绿色的,这水草边缘长着乳白色细毛,细毛在水流的作用下一动一动的。
周边树上有小鸟停歇,这些小鸟宁可啄食路边的野草,也不肯来这河中饮水。
就连那放牛娃,放羊娃走到这里都要加快甩鞭的速度。
村口有个木板桥,桥头显眼的地方写着三个大字:
太平村。
柳小俏指了指小河,又指了指自己,再指指小呆子。意思是:
我们下去洗洗?
王玉琪摇头,指着太平村三个字,怕柳小俏看不懂,就跑过去用一手遮住村字,摇头指了指太平两字,意思是:
不太平。
然后跑过来指着那刚刚赶着牛走来的小牧童。那牧童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可他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童真。有的是历经沧桑的冷漠。见到这个样子的她们,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柳小俏指指村子:
进去不?
王玉琪点头。
太平村的人对外人进入并不反感。反倒是很是欢喜。
不等二人说明情况,就有热情的大娘把她们引领到村中客栈。
客栈老板娘一袭红衣,一对丹凤眼,两道柳叶眉狭长如刀。额头有一个一寸有余的伤疤。
口脂艳红,同色束发带垂在肩头。看到二人时,什么也没说,丢了一个钥匙给柳小俏,
“天子三号房。”
柳小俏接着钥匙的瞬间,愣愣的看着她。
老板娘笑了,声音温软道:“小白鹿,别问为什么。你付钱,我保你平安。嘘,乖啦,去吧。”
柳小俏没动,看了一眼王玉琪。
老板娘咬了一下唇,立刻掐住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大声喊道:
“找死啊,住店就他奶奶的住店,瞎操什么破心。一间房就一个沐浴桶,你用完了她用啥!奶奶的,还是你想和她一起洗啊!”
柳小俏一听,二话不说,麻溜的跑向二楼。连店小二都不用了,自己挨门去找自己房间。
“好好说话不行吗?非要老娘露出本性。”
老板娘又拿出一枚钥匙丢给王玉琪,一边扒拉着算盘,一边说,
“金龙币五十,银龙币二百,七星金币每天一个。这是一个人的住宿费。你俩的房费你自己出。看她就是个没钱的穷酸。住几天交几天的钱。到时间后,”
老板娘停了一瞬,打量着王玉琪片刻,这才接着说,
“无论是为什么都不允许续交房费。这是我的规矩。不接受反驳。”
王玉琪也不含糊,拿出钱袋子,数了二十四枚七星金币给她。
老板娘看着她真的拿出七星金币来时,讪讪一笑,快速的收进衣袖内。一脸发了横财的样子,连头发梢都显得温柔许多,在店小二鄙视的眼眸下,说出来一句:
“不包三餐啊。”
店小二翻个大白眼,老板娘嗖的把算盘砸了过去。
“看什么看,不用干活吗!不干活凭什么给你钱!领客人去房间洗漱!”
店小二讪笑着接住算盘,抱着算盘领着王玉琪往二楼走去。
“小白鹿,这边请。”
老板娘不乐意了,一只手托着腮,手肘肘拄着柜台,一手指着店小二骂道:
“小白鹿?没眼力见的东西,没看她出手阔绰?哪家的小白鹿一出手就是二十四枚七星金币。你奶奶个腿的,你梦里哈。”
拐过楼梯的店小二翻个大白眼,顺手把算盘丢向老板娘,同时还不忘记给她一个假意提醒:
“老板,接着。”
算盘携着风声而至!
老板娘抬手接住,冷笑着骂道:“小东西,想赢我,再练八百年吧!”
“老板,威武。”
店小二给她一个敷衍的赞许后,话锋急转,
“八百年后我还年轻,你,可就是老太婆一个啦。”
老板娘气呼呼的耍着算盘,旋转的算盘珠哗啦啦作响。可她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话。就那么气呼呼的转着算盘。
王玉琪暗暗皱眉。
今夜真的可以安然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