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一看到自己的母亲,哇的一声就哭了:“娘,呜呜,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来了,娘!儿子好想你啊,儿子好怕现在是做梦啊,呜呜...我每天晚上都梦见娘您.....”
那老妇人也忍不住了,眼泪顿时唰唰就流了下来:“是娘,是娘,娘来了,我儿不是做梦,呜呜.....我儿受苦,受苦了.....”
周遭士兵和来的亲属们眼中无一不都湿润了,他们多是几年,甚至十几年都没见过自己的亲人,他们是日日期盼,期盼与家人的团聚。
“下一位,白省柳州临水县陈家冲陈大土。”将领念到下一个名字。
一位干瘦头双眼浑浊的老兵走了出来。
“爹!爹!.... ”亲属这边一独臂的汉子上前,看到眼前自己爹的模样他咚的一声跪下了,敦厚的汉子顿时嚎啕大哭:“爹!对不起,对不起,是儿子没用,您受苦了,您受苦了啊....呜呜呜.....”
要不是他失去了一只手臂,他爹就不会来北疆磋磨如此多年。
那老兵看到自己儿子,顿时激动的巍巍颤颤跑过去抱住自己儿子,一双浑浊的眼睛也尽是泪水。
“大树,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你来看爹了。”老兵哽咽的几乎快说不出话,“爹不不怪你,不,怪你...呜呜...你娘身体可好些了吗,我的军俸可都收到了?”
那独臂男子眼泪鼻涕全挂在脸上,重重点头:“都收到了,娘身体也好了,娘还给我说了一媳妇,爹,您现在有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
“好好好啊,你们过的好就好......”老兵满是泪水的浑浊双眼露出喜悦。
这也只万般苦难中的一粟罢了,将领们继续念着自己省下的士兵名字。
“白省柳州....”
“洪省卫州.......”
“…….....”
被念到出来的士兵见到家人的那一刻无一不都不是与亲人抱头痛哭。
有夫妻的相聚,父子的热泪,母子的温情,寒冷的边疆一时间好像没那么冷冽了,只有浓浓的世间人情暖意。
随着每个省的名单慢慢读到最后,亲属群这边只剩下寥寥几人,而对面士兵中还有着乌泱泱的一片人,他们眼中不禁染上了焦急还有害怕。
最后一士兵名字落下,亲属这边人已经空空荡荡,对面士兵们怔怔望着,眼里全是失望,落寞,有些士兵偷偷在人群中抹起了泪。
将领们收起名单看着手下士兵如此心里也很是不好过。
“好了!大家不要难过,你们亲人虽然没有亲自来但也寄来了信和物品,大家都去后方粮草营中领吧。”
士兵们眼中瞬间燃起了希翼,家人的书信在这北疆也是难求的,士兵们立马有序散了。
在看着这些士兵与亲人相聚一脸感动,又为这些没有亲人来探望的士兵们伤感的宋安心心情立马止住,满脸疑惑。
等等,你们是不是还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