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如此说,老妪也不敢失了出阁礼数。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老妪放了手中锅盆,出门接客。
张清一看,便知老妪正是子牙兄七十老来取的六十八黄花闺女,马氏。
日后的扫帚星。
“敢问小兄弟,有何贵干?”
马氏知八成没甚好事,仍装出矜持模样,细细询问。
“在下姓张,路过此地,来见子牙兄!”
老妪一听,略显不耐烦,看看一旁小丫头,还带个拖油瓶,家里米缸本就没剩多少米粒,得,今日非是要见底不可!
心里如此,老妪仍是乖乖拉开栅栏,请张清两人进来。
人言可畏,如今年近七十,她自是不敢被邻居戳脊梁骨,骂自己无德无品。
为了彰显心中不满,马氏使劲往子牙屋里吼了一嗓。
“官人,来客了。”
一嗓子下去,猫狗齐跳,鸡鸭乱飞,比之武林里狮子吼,不逊半分,草屋瓦砾皆被震下不少。
胡鹿不识人间烟火,笑道:“奶奶嗓门真大,身体真好,硬朗着呢!”
马氏眉毛一挑:“小屁孩儿,什么奶奶,要叫姐姐,往前推些日子,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闺中黄花!”
“姐姐?”
胡鹿一愣。
即是张清,亦被眼前马氏唬得眉毛轻挑。
您老要是姐姐,真不知商都后院七十二妃,该称什么?
“哎呀呀,蓬荜生辉,蓬荜生辉,竟是上仙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子牙被老妇吵的头疼,正欲出门教训一番,一见张清上仙驾临,忙出门相迎。
马氏瞥了一眼张清,一脸嫌弃看看自己夫君。
又是上仙?上次来的叫什么赤精子,再有上上次来的什么广成子,都说是上仙,除了带走自家两碗大米饭,连个屁都没留下。
老婆子严重怀疑姓姜的遇人不淑,先前两个比眼前小子仙气多了,都是雁过拔毛,白吃白喝的货色,这个怕是八成少不了,只希望少从他们这贫寒人家薅点羊毛呦!
想着,马氏泪如决堤,大哭无声,老婆子我真是命苦呦。
子牙见了,顿觉羞愧难当,撸起袖子,就欲上前教训老伴。
张清亦看出老妪难处,从怀里掏出数十两银子,仍给老妪,只当是买点酒水,剩下多少老妪自己留多少。
老妪立马止了堤口,愣愣看着张清,面若桃花。
一拍大腿:“哎呦歪,还是大兄弟心善,没有您啊,俺们家这月就要屠鸡宰狗喽,这丁点家底何时能够攒下高楼大厦呦!”
说着,老婆子抹抹眼泪,抱着银袋,激动不已,比见了亲爹来还要亲切。
“臭婆子,丢人现眼,还不快去集市买些酒菜,给上仙接了风尘!”
得了钱财,老婆子不闹不怒,高兴得仿若回到十八青春,得了老爷命令,小跑着往集市奔去。
子牙一番感慨,跟张清唠叨几句,二人一同往屋内走去。
就在此时,远处祥云铺就。
一老道按下云头,踏步而来。
老道头挽双髻,身着道袍,清瘦模样,手托一把浮尘,仙风道骨。
“子牙师弟!”
老道脚踩芒鞋临近。
“五师兄!”
子牙一怔,急忙回首相迎。
张清亦是望去,没想到来者竟是他!
十二金仙位列第五,哪吒之师,清微教主,太乙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