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顿狠削。
在外面的时候,沈烈会碍于自己的身份,跟这种社会渣滓保持一定的克制,但他骨子里的性格,就不是一个有仇不报的人,能当晚就报的仇,从不隔夜。
以后随着他的年龄增长,或者身份地位逐渐拔高,他或许会变得成熟忍耐,但在当下,他就是这个脾气,尤其对这种对社会没有正面贡献,只有负面影响的渣滓。
能干他,凭啥要忍?
十分钟后。
值夜班的民警见到惊骇的一幕,只见沈书记拖着一个死狗一样年轻人的脚踝,踩着楼梯上了二楼,这年轻人真是硬气,都这德行了,嘴里还在喋喋不休,说什么今天晚上沈书记不弄死他,明天他大哥就能带人杀沈书记全家。
听到这话,值班民警都恨不得冲上去给这小子两拳。
不过话说回来,沈书记和这个绰号旺哥的小子,两个是一个敢打,一个敢放狠话。
二楼一间审讯室的门打开了,铁门打开的吱呀声,听在正常人的耳朵里,心里都会有些不舒服。
不管在社会上怎么横,只要给带到这地方,打开这扇铁门往里头一塞,气焰都得自断三分。
审讯室里有两个值班的民警,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那玩手机,之前沈烈说给冯麻子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结果现在过去两个多小时了,沈所也没重新回来。
可他们两个不敢走,得留下来盯着点冯麻子。
门突然打开,两个值班民警立刻站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就见沈烈冲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两个先出去。
两个民警看了一眼地上被拖着的狼狈旺哥,心里头有疑惑,但啥也不敢问,立刻乖乖出去。
沈烈直接将旺哥拖到坐在审讯椅上的冯麻子的身前,往地上一丢,淡淡地道:“你们慢慢谈。”
说完,沈烈转身离开。
杜匀旺还在骂骂咧咧,这家伙绝对是个犟种,“小子,你让我跟谁谈都没用,等我明天出去的,我麻子哥……”
“阿旺?”
听到声音的杜匀旺停止了骂骂咧咧,耳边传来的声音是如此耳熟,就是有一点大舌头的感觉,不,应该是牙齿漏风后导致的声音失真,他缓缓的回过头,然后就看到了一个鼻青脸肿,但模样却是无比熟悉的一张脸,他崇拜的一张脸。
“麻,麻子哥?”杜匀旺震惊地问了一声。
冯麻子在小王沟设赌局,他在外面也有一些下线小弟,负责介绍人过去玩,杜匀旺就是其中之一,这些年靠着跟冯麻子一起“做生意”发了点小财,钱兵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在汤河镇上遇到事,提麻子哥好使,就连他们厂长都忌惮三分。
“阿旺,你怎么进来了?”冯麻子问道。
“麻子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就刚才那个姓沈的,他派人把我给……”
话不等说完,杜匀旺忍住了眼泪,擦掉了鼻涕,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冯麻子,来了一句灵魂疑问:“麻子哥,你怎么进来的?不会也是被那个姓沈的……”
五分钟后。
一名民警跑进沈烈的办公室,气喘吁吁道:“沈所,冯麻子喊您过去,他说他要主动交代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