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霞虽然也是临时编制,但之前一直在镇派出所办公室里工作,镇派出所里的大小事,尤其是人命案子,很多文件都经过她的手整理。
并不是说她当时有多受重用,而是那些正规编制的要么太老,不太会使用电脑,要么就是太懒不想干活,就把所有的活推到临时工的她身上。
这里面就有一个很拧巴的逻辑,这种事业编制的单位,工作明明临时工都可以做,甚至是基本上都被临时工干了,为什么还要雇佣那些正式工?
梁红霞听完沈烈说的后,稍稍回忆了两秒钟,就把三年前的这桩案子给回忆出来了。
“镇派出所当时派人去陈家村第二大队的现场调查了,最初的认定结果,这件案子属于老赵头自己不小心摔死的,跟马元顺没有关系,但后来赵家使了手段,让案子的结果变了,变成马元顺与老赵头互殴,所以马元顺对老赵头的死要承担责任,需要向老赵头的儿子赵绍峰赔偿三十万。
马元顺不服,连续上访,可因为案子的关键证据已经没了,不能证明他当时没有参与互殴,最终判定的结果没有改变,再往后这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霞姐,那你听说过马元顺、马元宝兄弟俩被赵绍峰带人打死这件事么?”
电话对面的梁红霞又回忆了一下,“好像听说过,但最终也没闹起来,被打死只是传言,根据派出所里档案室记载的,这兄弟俩是开农用三轮车在山车干活的时候,农用三轮车翻了,而兄弟俩全部被压在车下面丢了命。”
听到这,沈烈大概了解了情况,挂断电话后,重新看向眼前的女人和男孩。
“你们还有其他的证据么?”沈烈冲女人问,接着目光又转向一旁的男孩。
他此刻表情冰冷严肃,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女人和男孩显然被沈烈这股子突如其来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两人脸上出现了一抹慌乱。
但很快这抹慌乱消失了,继续变成愤恨、不甘、坚决。
“唔唔唔……”
女人张口了,但说出的并不是话,而是唔唔声,到这时大家才意识到,她是个哑巴。
女人一边“唔唔唔”,脸上的表情越发激动,手上不断比划着,指了指沈烈手中的“血书”,又向沈烈身后的大巴里比划着,见沈烈一时间没有反应,女人更是想要从他面前冲过去,冲着那辆大巴车过去。
钟警官赶紧上前挡住女人,女人却是如同疯了一般,张口就冲钟警官的胳膊咬下来,幸亏钟警官反应及时,将胳膊抽回来,但身体依旧挡在女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