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洛拉号稍稍调整了航向,直接奔向维斯比坐在的那处月牙形的海湾。
再看那五艘渔船明显发现了异常,他们开始拼命向港区移动,就是速度嘛完全比不过阿芙洛拉号。
面前的情况突然出乎所有人预料,只见港区了停泊的可不是区区几条船!
“大部分老船都摧毁了,这些船就是外来的。如果是梅拉伦盟友,他们不会畏惧我们。”留里克自顾自的嘟囔。
耶夫洛实时地提问:“大人,是否亮出我们的旗帜?”
“不可!是盟友,他们就认识我们的大船。可恶,那些船只……”
“有大量敌人占领了这里?”比勇尼热切问道。
“看来是这样。我们也许会面对很多敌人,我想我应该调整一下,我并不怕他们,只是和大量船只战斗,不在我们的计划内。我,只想猎杀落单的船。”
“那不行,听听我的意见吧!”比勇尼,他说出了一个让留里克没法反驳的话。
所谓让阿芙洛拉号参战,至少以一敌十,让巴尔默克人看看“罗斯大战舰”的厉害,以让销售船只更加顺利。
所以,一场不在计划中的“以少击众”成了留里克向客户展示商品品质的重大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阿芙洛拉号仅仅是“以少击众”,本质嘛,就好似一只花猫面对一堆小老鼠,老鼠再多,花猫仍是一口一个地咬死。
此行留里克并不想暴露自身,大船被换上了全新的风帆,也就失去了罗斯人标志性的蓝色交叉条纹。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极为显而易见的事!
纵观整个波罗的海,谁家的船只用拉丁式的三角帆?不仅如此,谁家的船是庞然大物?
向着海岸狂奔的渔船,船上之人纷纷想到了那些可怕的传说。
这些人的确全都是丹麦人,他们有备而来。有三百多人听从他们首领,也就是哈夫根的直接命令,进抵哥特兰岛验证那些传说的虚实。
为丹麦出口羊毛、皮革和奶制品的哥特兰岛,是否真的遭遇战争灾难?如果属实,还有多少岛民幸存?最大的定居点维斯比的情况到底如何?
他们在登陆哥特兰岛后,立刻与留守的那些梅拉伦人遭遇。丹麦人以为那是朋友,不料率先遭到了梅拉伦人的进攻。本着兵力的绝对优势,丹麦军取得了胜利。这场胜利并没有什么光荣,丹麦人站在维斯比的废墟上,在后续的搜索中登上土坡,空气中弥漫的臭气令人作呕,而天上秃鹫和鸥鸟乱飞。终于,他们看到了最恐怖的一幕一片原野上,到处是极端状态的腐尸。
整个哥特兰岛像是被冥界溢出的怪物袭击了一遍,看过了腐尸遍地,维斯比的废墟都被丹麦人看做可以接受。
岛屿已经死了,有被俘的梅拉伦人在被处决前声称这里已经是瑞典王国的领地。
丹麦人毫不犹豫的认定,是北方的斯韦阿兰联盟去年发起的大规模战争,包括对哥特兰岛的屠戮。
只是这与疯狂逃窜到博恩霍尔姆岛的少量哥特兰难民所言有巨大出入。
发动战争的是罗斯人,他们有着大船,船只都是奇怪的三角形风帆。
介于被俘的梅拉伦人声称罗斯也属于瑞典的一部分,这些奉命于哈夫根大人的丹麦武装探险者,他们自诩得到了此行的正确答案。
丹麦人已把打道回府提上议程,毕竟随着气温的持续升高,不远处恐怖战场的尸臭,会持续弥漫在维斯比,恶臭是一种恐怖的诅咒,任何滞留于此的人一定会因此突发疾病暴毙。
不料,一艘拥有三角帆的大船突然冲了过来。
留里克已经彻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来者!罗斯人!
“他们在疯狂逃跑!真是愚蠢。耶夫洛!好了吗?”船艏的留里克大声吼道。
“即将就绪!”
“调整到200个sika,试试运气!”
“遵命!”
十座公牛投石机中全部被搬运到船艏甲板,它们被密集排列,形成了一座发射矩阵。碍于船艏还有捆扎绳索的空间造成的障碍,以及安装在船艏侧舷的固定位置的扭力弹弓,船艏空间依然过于紧凑。
见得手下人基本做好了准备,留里克下达了开火命令。
投石机以三四三的阵型排布,发射也分成三波。
十枚拳头大的卵石究竟能造成多大的战果?留里克希望十枚石头全部命中,可惜,距离全都过了头。
“你打的不准!”焦急的比勇尼大吼道。
“我知道!”留里克扭过头吼了一嗓子,又急令耶夫洛稍稍缩减扭力。
投石机能把石头扔多远,调整机构就是那控制扭力杠杆下压的棘轮。
“继续发射!快!”留里克再度下令,他呲着牙心中默念:“我就不信了,一个十连下去一个抽中的都没有。”
抱歉,现实是非常的现实,真的一个命中的都没有。
不过那艘倒霉的渔船已经完全处在投石机打击范围内,刚刚那一轮射击,石头就在船只周围砸出水花,最近一石的落点,距离划桨手还不足两米。
“继续!我们继续追击!扭力弹弓准备!”
留里克几乎要放弃投石机去打移动靶,看来海战用这个新式武器,在没有最基本的“火控计算手段”的当下,完全凭感觉发射,能命中一个都是奇迹。
比勇尼嘶吼道:“留里克,让你的的大船冲上去!我们的航速很快,风势在我,把他们的船撞沉!”
留里克没有废话,他下令第三轮射击,这算是第三个十连,再不中,那就太非了。
仿佛是神回应了留里克的话。
被当做靶子暴打的敌船,船上区区十人罢了,他们被突如其来的石块吓傻,一时间无法理解怎么晴朗的天空会降下石头?他们疯狂的划桨,也注意到岸上的兄弟们开始了戒备,瞧瞧那些人,他们已经在奔向船只,所谓趋势就是要对着冲来的大船群起而攻之。
石头又来了,来得悄无声息。
一个蓬头的丹麦桨手被命中了脑袋,当场便被开了瓢,场面极为恐怖!
仅有两枚石块命中,一个造成杀敌,另一个砸穿了船只的风帆。死者被紧急的推到水里剩下的人更拼命的划桨,可惜逃亡之路已经被终结。
维斯比近海的水文状况如何?罗斯人到底是在这一带打过仗,更奇妙的是,去年阿芙洛拉号在这片水域,近乎已船之力虐打了维斯比逃亡船队,当时船上的水手,其中一部分如今又站在这里。
一切就仿佛历史的重演,时隔一年后,更为强大的阿芙洛拉号又来了!
宽大的风帆吹动阿芙洛拉号狂飙,她在踏浪而行。战斗的距离已经不足五十米,该是扭力弹弓和十字弓发威了!
一个灵巧的左满舵,阿芙洛拉号猛地拐弯。她的一侧对敌,多种远程火力无情地对此船上的人施展一轮齐射!
毁船专用锥头铸铁弹多达五发,它们全部命中,当即给敌船凿出两个漏水的大洞。
船上的敌人又遭遇箭矢打击,最后仅剩下两个无助的人,见得那艘又调整了航向的大船,走着一个弧线,那船头侧滑着冲了过来。
阿芙洛拉号齐射之后又猛地右满舵,留里克自己仅仅抓紧船舷栏杆,才没有被甩出去。
大船的船艏撞角挤压而来,她以一个倾斜的角度愣是挤垮了敌船的侧舷,以自身惊人的体量,就把敌船硬生生压在水中。那两个无助的人,他们刚刚跳海求生,就被阿芙洛拉号坚硬厚实的船底硬生生撞得支离破碎,成了鱼类的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