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阿里克来了!”
“嗯?谁来了?”
“阿里克!”传话的卫兵不得不加大嗓门。
“是他呀。太好了。”老头子的脸上迅速洋溢起笑意,而卫兵更是指出还有一支庞大的军队抵达城外。
“军队?他们是谁?谁在调集大军?莫非是我儿回来了?”
“是奥斯塔拉公爵,是草原人,是那些基辅来的马客,还有阿里克的大军。”卫兵不厌其烦地如报菜名般说出那些人的名号。
卫兵更要强调“他们,是来觐见大王的。”
贪些小酒的奥托衰老的心振奋起来,他低沉嗓音清清嗓子吐一口老痰。“来人!扶我起来!对,把我的甲胃拿来。我得风风光光地接见这群小子。”
城外,被吓了一跳的总督梅德韦特,敢接带着一批卫兵举着旗子城门迎接,驱赶围观看热闹的人,再与走了一路有些气喘的老伙计相会。
此时的菲斯克已经安排手下人去了城外的骑兵军营,与剩下的兄弟会和并立刻开始休整。他给历经南方征战的伙计们放假,这群得了假期的人遂第一时间把战马交给留守同伴大礼,自己卸下战利品放入营房,急不可待地和同僚炫耀起自己的斩获,谈及有趣又刺激的故事。
菲斯克自己留在城外,他要亲自面见老国王奥托,也要和必然出城迎接的总督聊聊。
看看现在的场面吧!数量庞大的马群与运载货物的雪橇在城外的空地“大堵车”。战利品粮食、器具,特色的草原皮革,奇奇怪怪的小物件如鹰羽狼牙。量最大的仍是粮食,它是市场交易的硬通货,可以直接充当货币使用。
粮食的所有者有意将多余的粮食按照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卖掉,他们就等着得到总督许可进城呢。
当然,不让进城也无所谓。当围观的人们获悉这些特殊的运粮者要低价卖粮,宁愿带着容器无城外直接购买。
在城外,梅德韦特认识了几个新朋友,出于维系治安稳定、提防坏人的原则,他不可能将大量人员放入城内。大量的马匹更不能进城,否则清理马粪将是极为麻烦的冬季工作。
基辅人瓦迪斯拉夫很谦恭,他年轻而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他向梅德韦特行李,先赞誉罗斯王,再赞誉眼前的总督大人。
他不敢得罪自己的大客户丝毫半分,手头有待销售的马匹不多,梅德韦特就是代表国王批量购买的唯一代理人。
格查尔的态度也是一样,在草原的等级社会里,作为老可汗旁系子侄的他,在战争时只配做小型部队的指挥者。这次差遣自己永久性的去罗斯,并非是出于信任,很大程度有排挤的意味。
格查尔并不愤恨,更是觉得既然罗斯王国蒸蒸日上,自己在罗斯为他们卖命,捞到大量好处不成问题。
他捂着心脏向梅德韦特鞠躬行李,也盘算着,等到罗斯的老国王现身,就向那位尊者单膝跪地行战士礼。
初次见面的印象非常关键,这不,梅德韦特初见的格查尔、瓦迪斯拉夫和斯特坎德都有着起码的恭敬,他心情很好。
阿里克带着儿子阿斯卡德,卡洛塔带着儿子卡尔,孩子们与老国王都有着血缘关系,此来是觐见更是探亲。
“伟大的奥托大王已经老了,冬季是危险的,他的身体本该静养。既然大军到此,他应该来看看。如果他愿意的话”
梅德韦特很担心奥托故去,一如他的父亲里古斯。这才是十多年的功夫,曾经健壮的人也敌不过命运中衰老的侵蚀。
他相信老国王的心永远的年轻的,即便老了仍要来看看城外站着的混血新罗斯战士。
因为这些十二三岁的男孩,他们绝大多数有着白树庄园一半的血脉!即便这一代没有,男孩的妻子也定然优先从白树庄园的女孩里挑,再下一代就有了血脉。
“这群孩子,都是我的亲戚!”梅德韦特嘴上什么也不表示,内心是暗爽的。
伴随着悠远的牛角号声,羊皮衣外套着镀金锁子甲,戴上镀金头盔的奥托,他坐在雪橇上为多人牵拉到城外。
他的腰间依旧悬挂着自己的名为“毁灭者”的大马士革花纹剑,唯有自己故去,这把剑才会真的交到儿子手里。他的身边还放着镀金镶嵌宝石的手杖,只为拄着它走路。
“太上国王到!”一位嗓门很大的卫兵一声吼,接着在侍卫长格伦德的协调下,众卫兵排成两队,恭迎老奥托接见他的臣下。
这就是罗斯的太上国王,一个面容枯萎的老者。
有人说奥丁也是这般老者形象,长胡须飘逸身材健壮,手握长剑奈何为了得到智慧献祭了一只眼睛。
罗斯王留里克也得到了智慧,他似乎什么都没有献祭。仔细想想也不对!
无聊的民众喜欢冬季窝在家中瞎琢磨,留里克将智慧赐予万民,现在大家生活越来越好。他当然献祭了一些东西敌人的命。
血祭奥丁,此乃得到智慧的代价。代价实则很大,只怕有十万名各色敌人在战场上血祭了神。
在诺夫哥罗德,本地的斯拉夫人都知晓奥托的大名,其次才获悉他有个独生子叫留里克。
过去被欺压的历史被斯拉夫人渐渐望去,他们都是务实的人,现在粮食产量前所未有爆发。再无人劫掠他们,反而变成他们去攻击他者发大财。
围观的民众高呼奥托的名号,大量的人跟着起哄。
这在格查尔等人听来,断定这位老者有着极强的号召力。
奥托凭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他本不能久站,由于注意到大量的新罗斯男孩行伍整齐地站着,衰老的心恢复了青春,他定要检阅一番自己的族人。
本质上,大量的孩子与奥托有着血缘关系。
罗斯部族期初也是一群渔民家庭拼凑的团体,他们以“船桨”为名号,彼此不断联姻成为一体。
靠着意志力,身穿黄金锁子甲的老国王,在诸多侍卫的紧密陪同下围着排成矩阵的步兵方阵前走动。
他粗糙又明显枯萎的大手摸摸这个摸摸那个,还要特别询问男孩的父亲。
一些人的名字他是知晓的,当获悉有的男孩父亲在840年战死,也不禁一声叹息,罢了再勉力几句。
他走近那个最重要的男孩。
棕黄色头发的阿斯卡德面容已经张开,看到这个小子,老人无法不想到自己早早战死的弟弟奥吉尔。
“爷爷。”男孩几乎是平视老奥托。
“我很清楚你。阿斯卡德,你以圣域为名。小小年纪参与了多次战争,你是真的勇士吗?”
“我是!”男孩答得十分果断。
“很好。看看你的身边,这些人都是你的兄弟。你们都是真正的罗斯人,而你更加高贵。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男孩有些懵,一时不敢妄言。
“你有责任!你要勇敢!你的亲爷爷为罗斯战死,你的菲斯克叔叔与你爷爷并肩作战同时赴死。你命中注定是罗斯的勇士,要带领大家取得胜利。啊真羡慕你,是如此的年轻。以后就是你们的时代了。”说到这儿,奥托不由得使劲拍拍阿斯卡德的脸,甚至力量大了些将小脸拍得通红“记住我说的话。”
“我我记住了。”
“哦?声音太我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