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可惹不起。”蓝生摇头无奈地苦笑~
诗妹脸微沉,向霜儿道“莫再顽皮,快坐下来。”
霜儿扮了个鬼脸,与蓝生同时坐下,嘟着嘴道“请你吃饭还这么凶!”
这会众人才想起,之前掌柜的有言在先,若射不中她,退还银子,今晚便算白吃白住。
此刻,掌柜的哪还敢《怠忽》?立即快步走出柜台,与众匪八人二字排开,立于蓝生面前,拱手道“三位果然是南海门仙侠,今日有缘相会,不但教我等山野匹夫开了眼,更长了见识…”
那女子陪着略带苦涩的笑脸,接道“不知竟是神仙妹妹驾临,方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众人前倨后恭,咬文嚼字,惹得霜儿呵呵一笑。
掌柜不敢食言,加了厚利,立即奉上十两银子,与众人猛赔不是,毕恭毕敬。
蓝生在巫山脚为报萱儿之仇,一剑击毙黑白双煞之事早盛传于匪帮。再加上之前斩断衡山叛逆如释之臂,之后一人力挑飞沙帮,与顽石道长战了个平手…这些事迹经说书先生与江湖人士渲染,早是家喻户晓之事,既是匪类,眼下这伙强人岂能不心存畏惧?
尤其今日,可谓是百闻不如一见,仅身边的一个小姑娘身手便这么了得,果如《神气活现》般,更别说是蓝生了。
蓝生不肯收银子,也不愿为难匪伙,只略劝诸匪勿做伤天害理之事,尤其莫伤人命,勿强掳良家妇女…。可蓝生也知多说无益,在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乱世,讨个生活原就难,弱肉强食本是普遍生存之道。
闲聊数刻,意外的是众匪对蓝生与诗妹的事迹如数家珍,连见张三丰,与峨眉女侠比武之事都传开了,也因此大伙对突然冒出的霜儿更是好奇。
对此两人未做解释,而霜儿自从坐下后便一言不发,托着香腮,滚着黑碌碌的眼珠,津津有味地听着众匪述说蓝生与诗妹的故事。她虽顽皮,可绝不聒噪,该闭嘴时却也沉静如处子。
两更过半,众人虽意犹未尽,可夜已深,女子与少年遂引三人上楼,此处与其说是客栈,倒不如说是匪窝更来得贴切。
楼上共三间房间,原本就仅供八人夜宿,从不留客。
趁方才闲聊之际,那中年女子与少年上来,清出一间给三人住。
临去,诗妹问女子道“不知姐姐可是衡山派的?”
女子道“正是,除了掌柜的是我表兄,这孩子是我表侄,我等六人皆为衡山派的,那如释,本是我等师兄。”
见蓝生脸色微沉,女子道“如释虽是我师兄,我等也落草为寇,可背叛师门之事我等却做不出来…”
“我衡山派早年被如释把持,幸赖武当派相助,清理了门户。叵料去年掌门来因师伯仙逝后祸事又起,新掌门即位还未满一月便遭暗算,终导至我派四分五裂。师父为保全我等性命,带着众弟子星夜离开衡山,却一路被追杀…后师父重伤而死,二十几个师兄弟就仅剩我六人,经一路辗转终觅得此处,为求生存不得已才落了草。”
蓝生道“原来如此,我与师姐闯荡江湖才三年,却遇到无数匪帮,除了已丧失人性的黑白双煞外,总不愿过份与之为难,毕竟生此乱世中挣口饭吃委实不易,平民百姓不易,做盗匪也不易。”
蓝生的话说到女子痛处,再怎么说衡山派也算是名门正派,想当初爹爹送自己上山时,无不寄予厚望,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出人头地。可如今落了草,却只敢离家远远地,唯恐爹娘知道了要伤心。
女子走后,蓝生一脸兴致勃勃,问霜儿道“霜儿,你真的可分辨出蝇子的公母么?”
“这有何难?”霜儿索然道“即是闭上眼用闻的也闻得出。”
“真的么?”蓝生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