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说这两个人拥有深厚的内力,还是强大的蛮力,这样的膂力都让在场的宾客们暗自咂舌,惊叹不已。
当两个人走到距离高台约一丈远的地方时,一起面向台口。举牛的汉子突然用力抬起并抖动抓着巨牛前腿的左手,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牛头立刻向一侧低垂下去。显然,水牛的脖颈已经被那名汉子抬手一抖的力量给折断了。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名汉子已经改为用双手平举着那个石槽,并对着牛头。微风轻轻拂过,在场的众多宾客们突然感觉到一股浓烈的酒香钻进了自己的鼻腔里,这才意识到原来那个石槽里面装的竟然是美酒。
这两个人,一个轻松折断了牛的脖颈骨,另一个平稳地托起了巨大的石槽,如此惊人的劲力,就算是在数百名宾客当中,自认为能够做到的人也是凤毛麟角。正因如此,仅仅凭借这两位黑汉子的炫耀武力,就已经将大部分宾客都吓得不敢出声,他们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畏惧的神色来。
狄叔平的脸上浮现出得意洋洋的神情,他站在舞台边缘处,伸出手臂做出一个虚空招手的动作后又向前轻轻一引。众人只看到一道红线从牛头迅速飞向狄叔平。当大家定睛仔细观察的时候,发现狄叔平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刀柄处系着红色绸缎的解腕尖刀。
在众多宾客当中,有些目光敏锐的人已经看清楚那把解腕尖刀其实是由一片极其轻薄的木片削制而成,心中不禁暗自冷笑道:“摘叶飞花都能杀人于无形,区区一把木刀宰杀一头牛,又有什么值得稀奇的!”
但见狄叔平神色自若,丝毫没有在意,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似乎是有意炫耀自己的功力。只见他手臂一挥,那把锋利的尖刀便如闪电般直奔牛头而去。然而,就在众人惊愕之际,那把尖刀突然又以惊人的速度弹回到狄叔平的手中。
众宾客们都感到十分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这时,只听到那头牛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它的四肢拼命地挣扎着,仿佛想要挣脱束缚。尽管如此,它仍然无法战胜黑汉子强大的双臂力量。只见一股鲜血从牛的颈部喷涌而出,形成一道壮观的血泉!
另一名托着石槽的黑汉子见状,急忙用石槽接住喷涌而出的牛血,让所有的牛血都准确无误地喷入到石槽之中。眨眼间,原本纯净清澈的白酒瞬间变得微红起来。
狄叔平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对着那两名黑汉子轻声说道:“这血只是一种象征而已,并不用真的歃血盟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没有一个人听不清他说的话。
两名黑汉子恭敬地回应道:“是。”接着,举牛的黑汉子将死去的牛随意地扔在地上,而托着石槽的黑汉子则迅速将石槽高高举起,超过自己的头顶,然后大声喊道:“请本教教众歃血!”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回荡在广场之上。
狄叔平忽地神色庄重起来,他双臂平举,左手先起,右手随后,两臂交替着向着石槽缓缓拍去。
只看到他的第一掌刚刚拍下,那石槽之中的血酒,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激荡了一般,猛然间溅起无数的酒雾,向着空中激射而去。随着他双掌缓慢而又有节奏地持续拍出,那些酒雾变得越来越浓郁,也飞得越来越远……
不过片刻功夫,广场之上数千名弟子无一幸免,每一个人的头上、身上,都沾上了一些如浓雾般的血酒。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受到了谁的暗示,全场突然间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金光教万万岁!”
这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震撼整个天地!
狄叔平面露喜色,显得十分得意。他停下了拍击的动作,微微一笑,说道:“本教的开教大典,到此就算圆满结束了。感谢各位不远千里而来参加此次盛典,我代表本教在此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说罢,他双手抱拳道,向着两处嘉宾席上深深作了一揖。
需知狄叔平方才所展露出来的这一手功夫,不仅需要极其深厚的内力作为支撑,而且对于力道的掌控必须极其精准才行,并不是每一个拥有深厚功力之人都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特别是那拍出去的劲道,绝对不能加重在石槽之上,这种巧妙的劲力运用,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就能够练成的。
当他露出这一手精湛技艺后,在场的众多宾客们都自叹不如,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轻蔑的态度。此时此刻,他们又看到狄叔平拱手向大家表示感谢,情不自禁地纷纷站起身来,当场点头回礼,脸上的神情也充满了愧疚之色。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众多宾客之中的绝大部分人而已,其中仍然有一些人对此不屑一顾,甚至还表现出冷笑和嘲讽的态度。
狄叔平接着说道:“本教教主已经有数十年没有踏上过魂梦路了,听说近年来魂梦武域之间相互残杀,不停地报复,完全背离了我们练武之人练武的初衷。本教教主本着悲天悯人的品德和意愿,特别邀请天下群修前来观礼,并在此期间共同推举出一位盟主,来主持魂梦大会。任何在魂梦制造纠纷、兴风作浪的人,都将被统统拘捕并处死,以期望永远保持魂梦路的安宁。这个立意非常好,希望诸位能够大力支持,积极加入,那么魂梦就有幸了!天下也就有幸了!”
他这一番表面上听起来堂而皇之,实际上却傲慢无比的讲话,让在场的一众宾客们大为反感。但是由于畏惧“卜二”夫妇那高深莫测的武修功法以及他们的声威,众人都不敢轻易出言反驳,只能默默地看着,保持沉默。
其中虽然也有少数几个人想要响应狄叔平的号召,但是看到其他大多数群修反应如此冷淡,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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