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片刻之间,彭云初已经浑身被汗水湿透,大颗大颗的汗珠凝结起来,仿佛下雨般不停地流淌;而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变得越来越短促,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果换作其他人,此刻即使不求饶,至少也会不断发出呻吟之声,但像他这样只是咬紧牙关默默忍耐,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实在是罕见之极。
甘草见到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但表面上却依旧连连冷笑。
席妈点亮了油灯,走到彭云初身旁,假惺惺地劝说道:“那个人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呢?反正他现在不在这儿,你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何必自讨苦吃呢?”
她苦苦思索之后,才想到这句话是在暗示彭云初随便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来,先应付过去,然后再想办法帮他逃走,可谓用心良苦。
彭云初听到后,突然抬起头睁开眼睛,狠狠地盯着甘草,大声说道:“就是甘草带我走出树林的!”
席妈大失所望,心里暗暗咒骂着自己的倒霉运,却不敢表露出来。而此时,甘草突然大发雷霆,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朝彭云初走过去,恶狠狠地说道:"姑娘要你尝尝'百脉会师'的味道,看你说是不说!"
就在这时,客厅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声,似乎有什么人在窥探屋内的情况。席妈趁机大声呵斥道:"外面是谁?"
甘草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门口出现了一个身材矮小、精明干练的中年男子,他向甘草行了个礼后,便快步走到门外去了。甘草急忙跟出去,将那男子拉到角落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没过多久,甘草回到屋里,凑近甘草的耳边轻声说道:"刚才赵香主是来请示北面埋下的硝磺火药,现在要不要收起来?" 甘草使用了传音入密的功夫,同时也是说给彭云初听的。
甘草丝毫不避嫌,提高音量喊道:“一切复原,各守岗位!”她自认为彭云初听到这句话不会有什么反应,但却不知道彭云初已经从席妈的话里明白了一切。
席妈急忙走到门口转达给那个人,然后转过头来,看到甘草一脸肃穆地走向彭云初,心中暗叫不好。她明白,如果自己再不采取行动,彭云初将难以逃脱“百脉会师”的酷刑折磨。只见彭云初尽管仍然逞强装作硬骨头,但实际上已经疲惫不堪,显然无力承受眼前的酷刑,更不用说那残忍至极的“百脉会师”了。眼看着甘草在彭云初面前停下脚步,席妈不禁感到心跳加速,暗自思忖:“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彭云初遭受这种无法忍受的痛苦吗?可是如果我出手相救,岂不是白费了几个月来改名换姓、化妆易容以及委曲求全所做的努力?”
面对这进退两难的局面,席妈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抉择。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甘草突然无声无息地出手,动作快如闪电,纤细的手指猛地朝着彭云初头顶的百会穴点去。
席妈妈猝不及防,来不及营救,只听到彭云初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仿佛猿猴的悲啼和野狼的嚎叫,凄厉无比,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更增添了几分恐惧!
甘草看着全身抽搐、脸部肌肉痉挛的彭云初,连续冷笑说道:“有种就别叫!”
席妈妈只觉得内心像被火烧一样,再也无法抑制住汹涌澎湃的怒火,她竭力保持冷静,缓缓走向甘草身后,暗中运用无风掌力,猛然抬起右臂,狠狠地劈了下去。
手掌已经出手,突然想起自己并不懂得解开“百脉会师”的诀窍,如果一掌把甘草劈死,那彭云初又该如何得救?
还是治住她的好。便又收回掌势,改以点脉手法,不防甘草恰在这时突然回过头来,见席妈满面惊怖,惊问道:“你在干什么?”
席妈一惊,随即笑道:“我被他那一叫叫得吓住了!”
甘草这才释然,倏又面浮得色道:“他若熬得过一刻时光,我便服了他了。”
席妈心中骇然,正待不顾一切,强硬出手,厅外又传来脚步声音,先前那姓赵的香主站在门口施礼道:“赵宣威有要事通禀二先生。”
甘草命他进来,赵宣威入厅,垂手说道:“启禀二先生,适才有人回山,捎来口信,说大先生明晨回来,教主面前,请二先生代为先行禀报。”
甘草一惊,心说:“果然没杀掉昊锐克!”忙问道:“那人说大先生一人回来?”
赵宣威摇头道:“没有说清楚,只说大先生明晨就到。”
甘草沉思一会,点头道:“知道了,你去吧!”
赵宣威应诺退出。
甘草眉头深皱,自语道:“大先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席妈趁机道:“甘草哥,既然大先生要回来了,我们也该准备一下迎接了。”
甘草点点头,对席妈道:“你先下去吧,等会再来找我。”
席妈答应一声,转身出了大厅。
甘草看着席妈的背影,心里暗自嘀咕:“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席妈走出大厅后,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她心想:“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刚才就要露馅了。”
她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时机再行动。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昊锐克和他的同伴们正在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他们知道,一旦大先生回来,事情将会变得更加复杂。
昊锐克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不能让大先生破坏我们的计划。”
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
于是,他们开始制定更为详细的计划,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