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边放着口陶缸,最喜的是一根竹管横担其上,一头连接着外面的山溪。山溪的清水就顺着水管流入了缸中。水缸有个人为的缺口,在水缸满水后,就从缺口流出,顺着下面的竹管重新流入下游的溪中。
灶台边安排了几捆干柴和一些树叶松针。
风儿眼睛看着,欣慰的如暖水泡身,无比的舒畅。
再过三个月后的十月十八,就是她与巴山的婚期。对此,风儿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山哥,你若不离,我必不弃!
下午,风儿随意的侍弄着房前屋后的闲置土地,捡去一些枯枝败叶,铲除一些杂草。再将一些坑洼填平。微微的出了一些细汗。
忽然,小云一阵风般的跑来,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色彩。
“风儿姐,你知不知道,仓禹哥哥当上了树头人队长了!九长老我老叔他安排为村寨的护卫队长。”
九长老朴羽是小云的亲叔,武功高强,略逊巴山。十数年的树头人队长,为埊部的安定立下汗马功劳。所谓树头人,就是斥候。但他们大部分的职责不是去刺探敌人军情,而是担任埊部周边外族进犯时的预警和防范野兽侵袭。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必须第一时间传讯到埊部。
树头人不同于斥候就是不具备侵略性质。所谓风吹草动,树头先知。
树头人加上正副队长一共五十人。其他比如弓箭队、弯刀队都是一百人的编制。这些人战时作为战士,平时也是狩猎的队伍。
树头人队长与其他百人的队长平级,都是族中以后长老的预备人选。许多分配,都比较优渥。也能得到族人的尊崇。而副队长却差了许多。只负责协助队长,没有参与高层会议的权利。
“说是仓禹哥哥这次从龙潭边带回来好几样好东西,还有就是歼灭了这次外部来犯的全部贼人。立功了!”
离得较远,风儿与小云那日没有看清所有经过,角度的问题,更没有看到隐藏的仓禹一些操作。眼中的仓禹依旧是不务农事琐事杂事、清高古怪洁癖、武功高强心灵手巧的那个青年小子。
小云很高兴,总要第一时间来告诉风儿。
晚上,风儿睡在了新居。其间,巴山回来一次,侍候风儿喝了一次药汤,并梳理一次风儿的经脉。然后,匆匆的去了议事大厅。
结婚前,巴山暂时与族长住在一起。结婚后,就会搬到风儿的新居。两人关系早已确定,且彼此爱慕已深,寻常关切照顾如同已婚的夫妻。
风儿躺在一张巨大的熊皮上,盖着细葛薄褥。一双大眼温柔有情的时不时眨巴下,憧憬未来,眼中蜜意如水。
王莽森林快接近中央部位的一棵巨树边,依靠山石搭建了一间大厅。大厅灯火通明,布置着许多丹炉铜鼎之类的物件。炉火正盛,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药味。
冉冉袅袅间,透着诡谲。木愚姑婆竖个剑指,一口丹炉炉盖陡然的跳开,一股淡黄色的浓雾一喷而出。
木愚姑婆熟练的伸出左手,亮出握着的黑色玉瓶,丹炉里几粒丹药嗖嗖的飞出,乖巧的钻入玉瓶之中。手法精到,有条不紊。
塞上瓶塞,木愚姑婆走向一边。立即,这边就有人惊恐的叫道:“别,别过来!”听声音正是石部的石螂。
数日来,他竟然没死。
刚过来时,木愚姑婆一粒丹药就让他伤势痊愈,精神抖擞。那时,他以为遇到了仙人,碰到了仙缘。可是他想多了。木愚姑婆随手一根粗藤吊住了他,便不管不问。每天只喂食一粒丹药。
丹药不是神丹妙药,也不是毒药。可是却令石螂生不如死。第一日服食后,全身如同一万只蚂蚁在身体内外噬咬,痛的他欲死欲活,苦不堪言,足足七个时辰;第二日一粒丹药吞下,不久后全身麻木失去所有知觉。第三日的丹药令他身体全身泛红,火烧火燎。
“我有个难题,令我苦恼。你不愿吃药,可愿意帮我解决问题?”
木愚姑婆瞬间停步,一脸平静看着石螂。
三天来,石螂已经大变模样:脸庞浮肿,眼睛暴凸,浑身疙瘩覆盖。唯一的正常,就是思维的清晰。
“愿意愿意,一万个愿意!”石螂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现在,就是让他去杀他的族长闫松,都会痛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