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衣色褐黄的石部,衣色斑驳的兽部,与衣色黑蓝的埊部战士们陡然的混杂起来,颜色如同潮水一般的扭来荡去,箭矢在飞,枪矛在飞,身形在飞快的移动撞击,暴起的不是浪花,而是血花。咆哮声,呐喊声,吼叫声,呻吟声,还有各种咒骂、各种碰撞声音与盘熙的战鼓声交杂。
利刃入肉,棍棒临头。箭矢刺骨,断肢飞跌。
战斗一开始就进入胶着状态。埊部战士训练有素,一队队按照训练沉着拼杀,稳步推进。在各队的队长带领下,冲入包围圈。向着青龙潭靠拢。那里有老族长,有自己的同袍。那座高高耸立的木塔就是目标。
龙潭边的木塔其实是了望塔。用来站高观察用的。一干驻守龙潭的战士如今退守在那。
兽部石部的包围圈子被撞开,大量的埊部战士向着中央进发。
兽部与石部则将包围圈移动,慢慢的再度将冲过来的埊部战士包围。如同一张大嘴巴,吞入了一只大包子。此后的结果就是,要么包子撑破嘴巴,要么包子被咀嚼吞下。
听到鼓声,龙潭的护卫队战士们爆发一声欢呼,士气大振。
来了,自己的兄弟们来了。
来了,支援的战士们来了。
“哈哈哈哈,孩子们,好样的!将侵略的狗崽子们杀干净。不要留活口。老夫不要!”
偳预神采飞扬的说着。这一刻的劲头,像个小伙子。
阿渡阳景博权都露出笑意。
他们知道,很快,大长老就会到来,与他们相会。不用多久,敌人必然崩溃。
漆忽与施暴脸色凝重,看出战局动荡,己方似乎虚弱了一些。两人几乎同时做个攻击的手式。他俩的身边掠出两道人影,冲向战场。
石螂出!
蛇叟出!
蛇叟的目标就是偳预。他要杀了埊部的族长,立下泼天的大功。他要闯入,还真没有人拦得住。阴毒的掌力,几乎能瞬间拍死人。毒掌过后,没有活口。
老族长没有卫队与保镖。从来没有设置。
但埊部的战队全部都是他的卫队,所有的战士都是他的保镖。要想杀族长,除非先杀死他们。
埊部战士没有退缩,拼命拦截,以死阻挡。就算下一个就是自己,依旧义无反顾。
没有一个人露出胆怯。
“好吧,你们愿意死!老夫成全你们就是。让尔等各各尝到死的滋味。”蛇叟的已经拍人拍到了手软。却只前进了一丈。言语和极具杀伤力的双掌,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那些人都当自己是木头么?
那些人不知道痛么?
临行前,木愚用药膏遍涂他全身,令他恢复了以前的全部战力。甚至还更胜以前!一经使用,如同削铁如泥的宝刀,无坚不摧,无往不利。摧枯拉朽的视阻挡为无物。蛇叟欣喜若狂。
蛇叟都有些感激木愚的慷慨,几个月的辛苦试药的赍恨也变得淡薄。蛇叟粗暴的想:漆忽未必练到自己如今的掌力。他野望的想:有机会,哪一天取代了漆忽。
打得太过顺手了。
蛇叟认为自己的双掌能够打碎一座山。
他也不解,这个世界为什么有这么多不惜命的人?还偏偏都落在埊部。
活着不好么?
死掉的人已经堆成一堆,还有人前赴后继。
活着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