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愣了一下,随后抓起我的手腕就将我拉到其中一间书房里。
墨迟雨看我浑身都是水,“你去跳河了?”
我拧了拧裙子上的水,“差不多吧。”
以前都是让秦君遥用内力给我烘干,现在他不在,我只觉得哪哪儿都不习惯。
“你怎么来了?”墨迟雨压低声音,“私闯皇宫是死罪你知不知道?”
我点点头,“知道。”
“那你还来!”
我怀疑,如果不是怕被人发现,他现在都想扯着嗓子大声吼出来了。
我说:“玉玺被偷了。”
他瞪大眼,“难道是你?”
“不是我。”我说,“我来找霍子敬的卷宗。”
墨迟雨怒道:“你当皇宫是你的吗,你想看就能看的?”
“我可以自己找。”我微微一笑,“也可以一把火烧了这里。”
墨迟雨更怒了,“你敢!”
——“谁在里面!”
外面的人说着,就推门进来。
墨迟雨一把将我推走,随后面不改色道:“是我,墨迟雨。”
门口的宫侍看到墨迟雨正翻着书卷,赶紧行礼告退。
我被墨迟雨推进了杂物堆,各类书卷硌得我想翻白眼。
等人走后,我才幽幽道:“我认为你其实完全可以把我推到屏风后面,而不是杂物堆里,你觉得呢。”
真的很硌,我只是没有痛觉,又不是没有知觉。
墨迟雨道:“你赶紧走,我是不会帮你的。”
“那我只能烧了这里了。”我语气间颇为可惜,“这么多名家大作啊,可惜了。”
我现在已经摸索出对付书呆子的办法了,缓缓走到烛台边,十分深情地看着烛台。
“喂喂喂!”墨迟雨挣扎半天,还是妥协了,“行,我给你找。”
我放过烛台,冲他拱手,“多谢墨大人。”
“卷宗不在这里,你跟紧我,不要被发现了。”墨迟雨一边带路,一边咬牙切齿地嘀咕出门没看黄历犯太岁之类的话。
我不近不远地跟着他,心中很笃定他不会耍花招。
他看起来与宋庭柯像是一类人。
一想到宋庭柯,就难免想到宋曦,也不知小孩在雪山如何了。
我姑且体会到了做母亲的煎熬,孩子离家求学不过五载,我时时都要提心吊胆。
皇宫的卷宗房比刑案司的卷宗房大了不少,不过书卷倒是没多少,稀稀落落的摆在博古架上。
见我进来了,墨迟雨赶紧关上房门落了锁。
“我真是欠你的。”墨迟雨骂骂咧咧地开始找我要的卷宗。
“墨大人,你听说过东陵梅镜玄吗?”我看到这些字就头痛,心想反正现在有个读书人,肯定比我自己翻要快,便索性什么都不管了,坐在角落里拧衣服。
墨迟雨翻找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开口:“知道啊,写天下策的那位大学士嘛。”
“天下策?”梅镜玄还背着我写过这个?我竟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如实道:“我不知道,但我有他画的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