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重地,从来都不允许养鸽子,就是怕有细作用飞鸽传书来传递消息。
我也不知是谁那么大胆,还敢顶风作案。
可这看着又分明像是一封家书,我当时还猜测,莫不是宫里哪个宫侍想家中妹妹,这才犯了忌讳。
于是我将此事告诉了我的教书先生梅镜玄,他只道:“既然这封传书没有寄出去,那便不必追究了。”
后来时间久了,我也就忘记了这封信。
我在花树的老桩旁挖了一阵,终于让我挖出了一个装信件的圆竹筒。
虽然不知道先祖们为什么要给我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提示,我还是将这封信揣走了。
兰宁……兰宁。
谁是兰宁?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回到古井。
秦君遥眼睛都没睁开,像是知道我回来了,将我拥入怀中。
我随手将圆竹筒扔到棺材的一角,再次闭上了眼睛。
后半夜便不再做什么梦了。
第二日醒过来时,秦君遥正靠在我的棺木旁看那封飞鸽传书。
“嫊嫊昨夜就是去取这封信了?”
我点点头,在秦君遥开口问我之前说道:“我不认识什么兰宁。”
秦君遥将信件递给我,“我倒是认识一个兰宁。”
我微惊,“这么巧?”
秦君遥道:“霍叔的母亲,就是叫兰宁。”
老矛子的母亲……那不就是……梅镜玄那个表妹!
吾妹兰宁……
这封飞鸽传书是梅镜玄写的!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嫊嫊?”
“嫊嫊?”秦君遥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
我缓缓道:“在想祖宗们告诉我这个消息到底有什么用?”
“什么?”
我将我做的那个梦简单地复述了一遍,然后道:“我觉得老祖宗应该不会给我一些没用的东西。”
秦君遥若有所思地说道:“等见了霍叔,可以问问他。”
秦君遥决定回玄机楼,我与他同行。
今天的守卫再次换了一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妇。
她杵着拐杖,一步三咳,走两步就累得气喘吁吁,像是随时都会死掉一样。
我瞧了眼一旁的霜曲,他正好回头对上我的目光,但是整个人都变得惊悚起来。
“你,你你想干嘛?”
我提着他的后脖领,往老妇前面一扔。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老妇举起沉重的拐杖在空中舞了几圈花样,中气十足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霜曲扭头对我做了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随后扭回头高傲地道:“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可听好了,小爷我就是帅得惊天动地,惨绝人寰,天崩地裂……”
他话还没说完,老妇就拄着拐杖攻了上来。
我长了整理了下头发,冲剩下的两人道,“走吧,”
秦君遥倒是见怪不怪,洛如玉的表情就没那么轻松了。
她神色间颇有担忧,“阿曲这样没事吧?”
我道:“放心吧,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