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娘没法子,家里有三个孩子要养,她也舍不得,可……
瞥了眼坐在她身旁,眼珠子滴溜转,抖着双腿的男人。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那钱你不能动,过完年出去做工,你一文钱没给我,把钱用完,到了年底你有钱交税吗?”
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居然会找个这样的男人。
赌输了钱不说,回来还把气撒在他们身上。
牛大彪满肚子鬼心眼,一脸认真道:“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以后绝对不赌,钱你收好了。”
林二娘狐疑地看着他,每次输了钱回来,他都会这么说。
不行,钱不能藏在屋里,还要换个地方。
“那你快去洗澡吧,洗完早点睡,明天去镇上做工。”
“成。”牛大彪伸着懒腰向外走,“累死了,今晚一定要睡个好觉。”
等他拎着水去了杂物房,连忙冲牛小花招了招手:“小花,你在门口看着,你就要是出来喊一声,听到了吗?”
“知道了娘。”牛小花点着头,站在门口盯着杂物房的门。
林二娘去墙洞里把钱掏出来,若无其事地踏出门,来到几个孩子住的屋里。
把钱分成好几份,藏在不同的地方。
她以为这样就会万无一失,可结果。
谢茯背着箩筐,站在杨守财家的驴棚边上,突然听到一声凄厉地叫声,吓了一跳,寻着声音望去。
“秋早婶,好像是林婶。”
赵秋早拉着刚吃饱饭的毛驴,帮忙套车:“牛大彪昨天下午回来,今天一早走,我估摸着他把卖牛小云的钱给偷走了。”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
隔一段日子牛大彪从镇上回家,嘴上说着是看看婆娘和孩子,实际打的什么主意,大家心知肚明。
林二娘快被气疯了,五两,一文没有,钱全都不见了。
拉过一旁的牛小花,啪啪几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嘴里骂着。
“死丫头,把你养那么大有什么用,你就看着你爹把钱偷走,不知道喊一声,我打死你这个赔钱货……”
咒骂声不断向四周传开。
牛小花哭喊着辩解:“爹不让我出声,爹说我要是敢喊一声,就把我的舌头割了,我怕,娘,我怕。”
昨天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进屋,以为是家里进了贼,睁开眼睛一瞧,她爹正站在床边。
不等她开口,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爹说了,敢出一声,不仅要把她的舌头割掉,还要把她卖给打死婆娘的鳏夫。
牛小花害怕的直发抖,她不敢忤逆,她爹真的会把她的舌头割掉。
林二娘打得手疼,抄起一旁的笤帚,发泄般打在她的身上。
“老娘瞎了眼嫁到你们牛家,过了一辈子苦日子,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到头来你心偏着你爹,我打死你这个贱蹄子……”
两个儿子躲在门后不敢出声,从门缝中静静看着这一幕。
孟玉珠瞧不下去,上前抓住她手中的笤帚,安抚道:“姐姐,这会打孩子有啥用,再找找看,或许是你放到了别处给忘了。”
“没有没有!”林二娘蹲在地上,崩溃的抱着头,“我昨天把钱藏在了小孩屋里,分成了几份,今天起来一看,一文钱没了。”
“那个杀千刀的,都被他偷走了,这日子过的有啥意思,都别活了,全去死吧!”
见她失声痛哭,对牛小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进屋。
“姐姐,你……”
孟玉珠不知该怎么安慰,连连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