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毋丘俭第二次开口问典满同样的问题了,然而……
“本将攻城不利,以至于损兵折将,并无话讲……”
毋丘俭闻言死死盯着典满,半晌才道。
“当真无话可讲?”
“没有!”
毋丘俭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
“既然典将军无话可讲,那本将就来讲上一讲,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本将问你,辽遂城中兵力几何?汝手中之兵又为几何?”
典满闻言,抬头看向毋丘俭,怒道。
“城中兵约五千!末将手中兵力不过两万!将军何必明知故问!”
毋丘俭摇了摇头,道。
“看来典将军这是不服气啊,既然如此本将也来议一议此事。”
毋丘俭指了指辽遂城道。
“此城名曰辽遂,是为辽东咽喉之要冲!城防坚固高大不说,还三面还水,若要强攻,城中五千军士只需严守北面即可,其余三面只留下少量士兵预警,两万人马,看似以四倍攻敌,实则是在用同等的兵力强攻,此举不比攻打洛阳八关之中的任意一关简单,不过……”
毋丘俭扫了眼梗着脖子的典满道。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的兵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魏公也是兵道大家,夜袭、疲兵、诈败,如此之多的案例汝不效仿,偏偏选择用我汉家儿郎的血肉去填!汝也配为将乎!”
毋丘俭摆了摆手,丝毫不去管脸色苍白的典满,道。
“本将的确是有意让新兵们历练一番,但这损失也太大了,典满,汝自缚之,回去向魏公请罪吧……”
噗通!
“将军!给在下一个机会,让我带敢死之士去攻城吧,将军!不能因我无能而毁了典家的英名啊,将军!”
毋丘俭闻言眼珠一瞪,看着典满怒道。
“冥顽不灵,汝还要硬冲这等坚城?当真拿我汉家儿郎不当人乎!来人,将罪将典满捆将起来,送往邺城听由魏公发落!”
“喏!”
“将军!将军……”
“吵得人心烦,把他的嘴给本将堵上!”
“唔唔唔……嗯!嗯!”
处理了典满之后,毋丘俭这才松了口气。
对于某些功勋之后,毋丘俭十分的头疼,不但没什么大本事,偏偏一个个的还都自命不凡,仗着父辈的余荫在军中予取予求,毋丘俭老早就想收拾一下了,不过如今这样的伤亡情况,还是让他痛得如同心中滴血……
这也没办法,谁能想到这典满竟然如此头铁?明知不可为还偏偏要去强攻?
难道?
这典满是故意为之?
毋丘俭摩挲着手中的马鞭,若有所思的看向典满离去的方向,不过片刻之后,毋丘俭便摇了摇头。
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先解决了辽遂城的问题才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