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泰渊面色微变,果不其然宋世文是着急了。
不过这样更好,你越打压,宋池就越抗拒。
陆泰渊知道这次不能退让,无论如何都要保宋池乡试,至少不能让他遇到刁难。
要让宋池有归属感。
他已经跟庆王殿下密谈,庆王暂时收回对宋池敌意。
陆泰渊觉得庆王这醋吃的有点莫名其妙,你堂堂庆王却吃一个百姓的醋,这不是自降身份么?
他们已经达成一致,全力拉拢,全力培养。
念及至此,陆泰渊笑着道:“首辅大人说笑了,沈侍郎乃朝廷命官,怎能自降身份去江州做主考,我看还是让翰林院翰林王奉年前去做主考正合适。”
宋世文知道王奉年是陆泰渊的人。
他也知道,陆泰渊是想让宋池乡试不被刁难,这跟他的目标一致。
不过宋世文要亲自帮忙,这样才能让儿子对他有好感。
你很快就会知道有一个首辅父亲的好处是什么?
宋世文心里想着,嘴上却丝毫不让。
“此等小事就莫要在阁议上浪费时间,主考礼部右侍郎沈启,副考礼部郎中季汝谦。”
内阁首辅权倾朝野可不是随便说说,国家大事尚且能决定,何况是这般小事。
不过陆泰渊这次可不会让。
两人开始打嘴炮,手下人也跟着吵,过了两刻钟在陆泰渊让出一个重要任命的前提,才终于为他推荐的王奉年争取到副考官的位置。
他原本就没想过能争到主考,原本谋取的也只是副考。
明争主考,暗争副考。
这便是陆泰渊的厉害之处。
自其明着参与夺嫡后,这位曾经一言不发的次辅大人越发激进,隐隐有跟宋世文相较高下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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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混迹大周官场的“老家伙”开始发威了。
两人争了许久,实则为的都是一件事,那便是助宋池顺利通过乡试。
“秋税征收在即,今年地方官员考绩标准便是能否如数征收。”
宋世文沉声道:“陛下已经降旨,今年税收要增加三成,这税收是为明年打仗做准备,必须要收上来,且没有任何商量。”
“做不到的官员直接贬职,换能收上来的人任职。”
户部尚书李晁欲言又止。
在这里坐着的人都是大周最有权势的几个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场仗就不该打,也不能打,可没有一个人说出来。
这是陛下旨意,没有人敢忤逆。
太子要打这场仗来证明他才是唯一继承人。
庆王要打这场仗争的兵权。
官员们则有了借口多收赋税,好光明正大进自己腰包。
三成是个虚数。
收多少还不是随意定么?
这是要把百姓逼死啊,李晁心里想着,他倒是想说话,但混迹官场这么多年,又何尝不明白一个道理。
众人皆醉他独醒,这不是找死么?
李晁长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了。
“陆大人,你觉得如何?”宋世文看向陆泰渊。
“首辅大人所言甚是。”
陆泰渊正色道:“大周雄踞中原,威慑四方,北魏、南越、西夏、东楚皆为藩属国,然近年来断岁贡,远邦交,更有北魏忤逆进犯。”
“我大周要灭北魏,扬国威,要让周边藩属知晓我大周依旧是霸主,谁都不可撼动!”
他说的义正言辞。
宋世文在心里冷笑,这老东西比我都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