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祭想到陆寻机手上的伤口，又把手伸过来，拉着陆寻机的手腕把他的衣服往上翻：“让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涂药了没有？”

陆寻机怔了怔。

当时谢祭把药扔给他就走了，别说上药了，他这一下午都心神不宁的想着谢祭离开时的脸。

他知道自己可能惹谢祭生气了，潜意识他并不想谢祭因此疏远他，可他实在没有哄人的先例，也开不了这个口，只能冷着一张脸自己闷着。

直到那时候，谢祭迎着夕阳扑进他的怀里，半是撒娇半是严肃的让他道歉。

他突然就觉得，好像这三个字也不是那么难说出口。

怀里的躯体温热柔软，他很喜欢，只要能留住这抹温度，就算是让他再说一万遍对不起，他也甘之如饴。

可谢祭只用一遍就原谅他了。

一个如此糟糕，肮脏，又卑鄙的他。

“啧。”谢祭看见那尚未愈合的伤口，又皱起眉：“怎么不上药，嫌我的药配不上你还是怎么的？”

陆寻机垂眸：“……没有。”

谢祭把飞艇调成自动驾驶，转身从陆寻机的口袋里拿出那瓶药膏，然后低着头给他上药。

两人都没说话，陆寻机耳边除了风声，便只有比风声还要清晰的心跳声。

谢祭上完了药，给陆寻机手臂旁边的白色伤痕也上了祛除疤痕的药，看着他的手臂开口：“疼不疼？”

陆寻机顿了一下。

痛吗？其实也不是很痛吧。

陆寻机摇头：“不疼。”

事实上，这点疼比起那无法宣泄的欲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在深陷欲海的时候，这点疼能拉扯着他的理智与之对抗，流失的鲜血会让他的身体逐渐变冷，才不至于让他彻底堕落。

谢祭没再开口说话，把两瓶药一起重新放回陆寻机的口袋：“一瓶是愈合伤口的，一瓶是消除疤痕的，改天我研究一下，有没有能补血的，你以后如果再这样，记得吃药。”

陆寻机靠在船边，脸色有些苍白，弯着眸笑了一下。

在陆寻机的脸上其实很难看到除了嘲讽冷笑之外的笑容，但仅仅是这样一个浅笑，也足够动人心魄了。

“我以为你会让我以后不要再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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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包括他的父母，在看到他如此疯狂的行为之后，首先会被吓到，接着便是劝阻，最后无一例外会选择远离。

“以你的性格来说，能这么干，估计是因为在承受更大的痛苦吧。”谢祭看了看天边的落日：“如果这样会让你更舒服一点的话。”

陆寻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所有人都觉得谢祭是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但其实他在某些方面敏感很多，知世故但却不世故。

这样的人，不至于看不出来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