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渠号上。
许肆靠在船上的休息室里,托着明艳的脸颊,隔着船窗,看向暴雨之中,已经展露头角的港岛北岸,压制住那点怜爱,心里在思索着如何替温娇娇争权。
“砰——砰砰——”
突然,舱门被人扣响,看得出来是放轻过的动作,却依然震得整个空间边框颤抖。
许肆起身拉开门。
进入眼帘的是一个黑色的移动电话。
巨人捧着电话,表情不言而喻。
许肆吸了吸鼻子,很识趣的接过电话,有那么一瞬间,心跳都快停止了。
她关好舱门,坐回狭小的软包沙发上,将头发捋到脑后,移动电话贴近耳边,手指微凉。
心虚的“喂”了一声。
对方沉沉的音调顺着电话听筒探出来,声音如烟撩雨绕,“许肆,我以为,睡完我,你最起码得负责留下来。”
许肆一哽。
莫名就想到了离开的时候,他克制泛红却不得不陷入昏迷的睡颜,强大,又诡异的惹人怜爱。
“阿枕,我不得不走,你等我回来,我补偿你。”
“你还会回来么?”
“我……”许肆咬了咬舌尖:“会。”
对方笑了,欲念重重,“许肆,你真是个合格的骗子,怎么办,我不信。”
许肆没话好说,只能问:“你既然不信我,那我给你补偿,你想要什么?”
轮渡形式过程并不似其他交通工具那般安静,即使躲进最密闭的空间,耳边还是会有繁杂的机器运作声,时不时就将耳朵堵起,需要吞咽唾液才能从新恢复听力。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
似乎在拿着武士刀朝虚空挥舞,发出了破空的尖锐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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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割裂了空气。
“我要的,从来都只是你回来。”
心跳骤停的那一瞬间,他听见了男人像是梦呓一般的低呢。
隔着辽阔的海域。
许肆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很重很重的落下,砸出一阵涟漪。
对方的声音却忽然又变得明朗清晰,像是为了掩盖那一声脆弱。
“许肆,你不要始乱终弃。”
她微微张口,还没出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偏头去看窗上的倒影。
紧裹的外套遮盖之下,纤长的脖颈没有半分红淤。
那种境况下,他克制的很好。
没有弄疼她,让她清清白白的走到这里,不用遮盖什么,不用承受他人的非议。
可是……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裴枕身上被她啃咬的如同被凌虐了一般,连锁骨都没放过,野破碎、性又性感。
实在抱歉。
也怪不得他要生气。
“唉……”
许肆叹了口气,有一种欺负了别人,又无力偿还的愧疚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自己怎么会是这种人?难道天生就是做流氓命?
海鸥在夜晚的暴雨中顽强的盘旋。
许肆拿起移动电话还给巨人,顶着把黑色的伞,走到甲板上,试图缓解心中那诡异的悸动。
然而刚走两步。
就看见被她踹倒的花衣男人。
他被三合社的人看管着,失去了在船内行走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