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鸣说道:“陛下既然打定了注意,不如招安思景回京,软禁起来,等平定各地方豪强势力,再还他一个自由身,这样便能减少刀兵。”
皇帝笑道:“前些日子,安思景打败北狄浑邪王,我诏他入京嘉奖,他却一个称病。你这想法虽好,怕恐难实现了。”
刘汉鸣苦言道:“这样看来,一场刀兵是免不了了。”
皇帝道:“诏你回京,就是为了这事,依你看,那个周秉正跟虞陨文,还有没有收降的可能?”
刘汉鸣说道:“只要陛下能及时下罪己诏,诚心诚意地承认自己的过失,说臣子们的过失都是天子的不是,我看他们的心里,应该愿意装着大夏国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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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宁接话道:“三爷,你这说的什么话。陛下乃上天之子,英明神武,哪会有什么过失,有过失的也该是臣子们才对。”
刘汉鸣将眼光交给皇帝,等着他的态度。
皇帝静了一会儿,言语道:“到了这个时候,要是真能减少刀兵,还天下一个安宁,写封罪己诏也没什么。就怕罪己诏一出,增长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的气焰,事与愿违。”
刘汉鸣答道:“哥哥东征西讨,结束了乱世纷争,功在千秋,无人可以抹煞过去。只是一时不慎,急功近利,想在自己手上结束北边隐患,还天下一个真正的太平,让后世高枕无忧,想法是好,只是用错了人来挑起这副重担,才出现今日困局。天下之苦,莫过于身苦与心苦,只要让天下人见到陛下的愧疚之意,心里自然会好受许多,心苦也自会慢慢解除,一个身苦自能承受的住。毕竟只要上下一心,共同努力改变困局,自会有那美好的一天,人人自该有个担待。”
皇帝道:“那依你看,什么时候发下罪己诏合适?”
刘汉鸣回道:“陛下要是真心实意罪己,自是越快越好。到时,安思景起兵,就是口号打得再响,也收拢不了多少人心,定能不攻自破。”
皇帝道:“那行吧,今晚大家一起帮我想想,到底我错在那里,明日朝会通过。”
刘汉鸣听过,一把伏拜在地,言语道:“今日小弟逼迫大哥承认错误,实属大逆不道,心甘情愿接受任何惩处。”
皇帝下得卧榻,一把扶起,微笑道:“你要是不把我当成大哥,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绝不会说出口,起来。你跟着我东征西讨十几年,才见着这天下一统,自是不愿再看到它四分五裂,纷争不断,何罪之有。”
刘汉鸣站起身来,帮皇帝抹去泪痕,温言道:“大哥,我女儿刘莹,跟徐任枫的儿子徐云峰相互爱慕、两情相悦,想结为连理,盼望大哥能够成全这一对痴儿。”
皇帝道:“将、相联姻,本是大忌,我本不该应允。但我的三弟从无二心,一心谋国,且徐任枫从无结党营私之心,就破个例吧,允了,由我当众赐婚如何?”
刘汉鸣一个拱手谢恩,言语道:“如此甚好,化被动为主动,免得后来人依样画瓢,有本有据。”
皇帝苦言道:“当年听了我母后的骚主意,无视天下真情,以至铸成大错。今日要是再用那些损人害己的条条框框,我也就白活了,何来圣明君主一说。”
刘汉鸣欢笑道:“别人是越活越糊涂,大哥是越活越通透,真是天下万民之福。”
皇帝笑道:“好!多年没得到三弟的夸赞,今日失而复得,朕心甚慰。”
刘汉鸣拜辞道:“陛下,要是没有其他的事,草民先告退了。”
皇帝说道:“明日跟我一起上朝,让我告诉大家,我三弟刘云飞回来了,朕已不是孤家寡人。”
刘汉鸣拜辞道:“小弟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听着言语,目送着刘汉鸣离开,虽身受病痛,但也笑容满怀,久久难以消散。
等刘汉鸣走后,董宁道:“陛下,罪己诏有损您颜面,还望陛下...”
皇帝打断董宁的言语道:“刘云飞重新归朝的第一份奏章,就是这,那有更改之理。我心意已定,切莫多言,颜面事小,安定天下事大。我要是带着隐患离去,将来九泉之下,又有何颜面去面见那些随我征战四方的兄弟们。”
董宁跪拜在地,大声道:“陛下爱民之心,可昭日月,定能清除隐患,还大夏国一个朗朗乾坤。”
皇帝坐上卧榻,说道:“你去跟徐任枫、杨怀宁、苏达仁、林元治他们知乎一声,让他们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是,陛下!”
董宁扶着皇帝躺下休息,走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