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濯盥看着若然,浅笑不止:“人界的乐趣繁华,有时只是过眼云烟。人族区区几十载的寿命,在天族眼中,恍若蟪蛄,不知春秋。时间煮雨,岁月缝花,以欢喜之心,慢度日常。”
若然唇瓣一勾,歪着脑袋,拍了拍濯盥的肩头:“看来濯盥你去人界任职的千年时光中,倒是看淡了很多。”
濯盥浅笑,眸光停在若然脸上不肯离去:“小姐谬赞了。”
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濯盥:“你在人间,可有娶媳妇儿呀?”
濯盥闻言,轻咳:“濯盥此去,是受了天帝恩惠,去人间任职,至于娶媳妇儿,濯盥从未想过。”
若然惊讶:“任职的几千年间,人界姑娘轮回转世,也得换了万万波,难道你就没有心仪的?”
濯盥气息有些不匀,仿佛有些不适:“没有心仪之人。濯盥此生,只对一人倾心相待,唯一人足以,若不是那人,谁也不行。”
若然懵懵懂懂,眨着眼睛:“为何?”
濯盥看着若然,一字一顿:“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若不是惜我所惜之人,浅浅遇,深深藏,终不会地久天长。”
若然不是很懂其中的奥义,还是点了点头:“有志气有志气!”
濯盥看着若然,眸光温柔,可若然却不明白。
四目相对之时,一温柔情深,一疑惑不解。
远处骤然扬起一声:“小姐小姐!”
将这莫名难懂的气氛打乱。
花辞封仙礼结束后便回来,见寝殿中并无若然的身影,想到她今晨噩梦,出了一身的汗,许是来寝殿后面的温泉中沐浴了。
一路深入,花辞脆脆喊出:“小姐你在吗?”
若然转身,迎着漫天洒落的梨花雨,温柔回应:“我在此处。”
花辞望去,洁白纯美的梨花雨纷纷扬扬,若然静静伫立在前,灵动绝尘的眸子扑朔忽闪,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绝美无极。
花辞目光向若然身后移去,惊然发现了一个墨色衣袍的男子,戴着面罩,不辨神色,但暴露在外的眸子却闪着凶光!
见他身前的若然依旧静静伫立,不觉危险悄然将至,花辞浑身上下的血液瞬间凝结,急急喊出:“小姐小心!”
说话间,闪身上前,迅速出手,直直朝若然身后攻击而去。
若然心下一惊,呼出:“花辞住手!”
却还是慢了一步。
濯盥冷眸寒光乍现,出手凌厉,翻转花辞攻击而来的手掌,狠狠锁住她的脖子。
花辞重重摔倒在地,发髻上,若然今晨亲自为其点缀的珠翠落地摔碎。
对上濯盥冰冷嗜血的眸子,花辞惊恐万分。
若然大叫:“濯盥不要!”
濯盥并未放手,指尖甚至还在慢慢收紧。
花辞呼吸困难,拼命拍打濯盥掐在她颈脖间的大手,双脚在铺满梨花的土面上止不住翻腾。
若然上前抓住濯盥掐在花辞颈脖间的手,试图松开,急切叫出声:“这是花辞!”
濯盥闻言,冰冷的眸光破开一丝,立刻放手。
松手瞬间,花辞猛地咳嗽。
若然立即扶着她坐起,纤纤玉手不断在花辞的后背顺气,又转眸看向濯盥,嗔怪道:“你下手,怎的这般不知轻重?”
濯盥只冷眼瞧向地面大口喘着粗气的花辞:“她怎的乱出手打人?”
花辞咳着嗽,闻言,心中十分委屈,豆大的泪珠子不要命地夺眶而出,呜咽而语:“我怎知这是濯盥仙仆!小姐从未说过濯盥仙仆生得如此凶神恶煞......我惊见此人,还以为是企图靠近小姐的坏人!我身为小姐的贴身仙侍,虽自知打不过,但也是要出手保护小姐的......谁知我如此倒霉,碰上修为比自己高出这般许多的......被掐得半死不说,还被人认为是蛮横无理,胡乱出手伤人的......”
一番诉苦下来,若然嘴角抽搐:濯盥?凶神恶煞?
她边为花辞顺气,边悄咪咪抬头望向濯盥。
濯盥并未看向瘫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大哭的花辞,好似如今这般情景与他丝毫没有关系,眸光投向不知名的远处,眸色并无异常,幽深如墨,却平淡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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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盥觉知若然审视的目光,缓缓移动眸子,看向若然。
若然接收到濯盥平淡中闪着疑惑的眸光,心底叹了口气,垂首,摇了摇头。
看濯盥这模样,若然便知:濯盥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对花辞造成多大的心理创伤。
但究其原因,确实是花辞首先出手。
濯盥纯属是正当防卫嘛!
若然又吞了吞口水:真算花辞倒霉,遇到濯盥的修为如此之高,出手那般重的“坏人”,花辞这纤细的花枝,就差被堪堪折断了。
若然心中胡乱想着,已将花辞扶着站起。
若然后知后觉瞧见花辞额头上画着几瓣粉色的山茶花瓣上,染着晶莹的明辉,惊讶问道:“你这封仙礼,封得真快呀!”
花辞擦了擦脸颊的泪水:“是小姐用完早饭,加之沐浴用时,并未察觉时间推移罢了!”
若然尴尬轻笑。
濯盥瞧着花辞,见她一身粉色的衣裙,衣裙上有些褶皱,染着尘土。但剪裁精致,裹在她身上显得她小巧玲珑。俏丽的脸上化着淡妆,双颊的妆容被泪水浸花。额前被细细画好的山茶花花瓣上,染着点点明辉,乌晶黑亮的眸子,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
濯盥轻挑眉头,问道:“你就是小姐从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