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民国在国亡之前,把关于它们的通用语记载销毁殆尽,只在古语写成的各国秘史着作里面有所保留,估计当时销毁史料的人并不知道古语记载的是什么,才对它熟视无睹。”
“有什么不光彩的原因?”柳孟肴问。
“有可能,因为长期居深山远水观察日月运行,帝俊和常羲夫妻二人习惯了世外清修生活,不善理朝政,在位不久,便将其传给太子中容,两夫妻返回明星山,和曾经观测编制历法的四个弟子一起过深居简出的生活。但好景不长,两个儿子晏龙、帝鸿相继反叛,因明星山属霍启城管辖,帝鸿抢先将老迈的父母强行接到霍启城,并将凤鸟苍穹归还给帝俊,重新尊父亲为国王,一则向天下示意自己统治的正统性,再则可达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野心。可眼见国家动乱,硝烟四起,帝俊不肯复位,帝鸿不能作出弑父之事来,无奈将父母囚禁在归霍山上,两夫妻带着四弟子整天只埋头种桃树,看管桃园打发时光。
“帝鸿以先王之名向中容宣战,中容以解救父母之义率先发兵霍启城,帝鸿战败出逃,父母却在归霍山郁郁而逝。一个说法是先王被鸿出逃前所害,另一种说法是中容加害生身父母以陷害其弟,其实这两种说法可靠性都是微乎其微,但因为这不光彩的记录,导致所有关于霍启城的史料被清理掉。帝俊夫妇死后,才从动乱中稍稍稳定的朗逸国又忙于国丧,没有人去在意被帝俊夫妇藏在归霍山的凤鸟苍穹。”
“如果真是这样,知道归霍山所在,就算倾尽全城之力,哪怕拙山三尺也是可以的,”穆政道以城主之名保证,但他还是以疑惑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并不起眼的后生,“可归霍山又在什么地方?没人听说过。”
姜尚一言不发,低着头撬弄他的烟斗。尽管和帝俊来往甚密,两夫妻还送给他椤花莲子,可他也没听说过胡光勇所言的凤鸟苍穹。
“书上可有关于绿玉的图画样式?”柳孟肴问,“还有归霍山……”
“没有凤鸟苍穹的图案,只用文字记载了它有半只鸡蛋大小的椭圆形、扁平,和两只筷子的厚度差不多,正面刻着一只测风向的凤鸟,下面一大一小两朵祥云。背面一棵扶桑树,十个太阳围绕树冠,树下有‘记出明星’四字。而帝俊夫妻种的就是现在伯父家拥有的那片桃花山。”
“相信你说的,或许,反而更没希望,”柳孟肴看看这个普通的人类少年,“我们盘下这片桃林时,在地里刨出了和你描述的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和一般石头并无两样。后来女儿出生,她母亲就把它当护身符戴到了她身上。”
“那不更好吗?”穆政道说,胡光勇也跟着点头。
“令嫒也是因为这绿玉而返回的吗?”姜尚试试点燃的烟斗,烟嘴里还是吸不出烟了。
“完全可能,”柳孟肴似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转头告诉胡光勇,“听兰姑娘说过,小女在冥水岸边把玉送给了你们同学,女儿是否因离开那玉才昏迷的?看来要想救小女,只得另想办法了。不过生离死别,总归是人之常情吧!这并不是我们请你来的重点,有更要紧的事情。”
“早在雪灾降临前很久的古语书籍记载,没任何凡人能抵挡峰顶的严寒,凡人上青丘山不过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以前人类想修阶梯上去,但还没修到山的四分之一,就不得不因恶劣的气候条件而中断。我还以为是因为雪灾结束,他才上得了青丘山顶取释冰泉的,现在看来,全赖柳姑娘送的那块玉,也证明它确实是可抵御严寒的凤鸟苍穹,”胡光勇欣喜又失落地回答。
“仝袤信中说,和你们同学上去的还有一个叫云心的乞丐,但只有你们同学一人返回扶桑城,你们同学对那孩子的死因始终闭口不言,”穆政道点点头,“似乎因为无法抵御的严寒,而玉只有一块。”
“是呀!玉只有一块,”但愿我们同学不知道那玉有什么作用,胡光勇若有所思。
“我们要你解开咸贲、礼瑶和真华从昊府带回来的全是用古语写成的秘卷,之前你也在秘室看到过,”姜尚对胡光勇说,语气中隐藏着不经意的急迫。
“那些秘卷不是之前我看的古语写成的,是一种更古老的语言,”胡光勇回答,“难度会有点大,不过我可以试试。”
“需要帮手尽管提出来,”柳孟肴视线不经意落在从女儿卧室出来的穆锦兰兰身上,“形势紧迫,越快解开那些秘密越好。”
“那就麻烦穆姑娘吧!她给我当帮手足够了,”胡光勇看看穆政道,似乎在请求他的同意。
穆锦兰兰已经坐到父亲旁边,她有些疲倦,脸色难掩对柳姑娘难以治愈的哀伤,她确实需要分散对柳姑娘的注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