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自嘲的笑了一声:“巧了,以前有不少人骂我傻子,我就是不懂得见风使舵啊,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既然是修行之人,当懂得顺势而为。”诸葛玄看向少年:“道友可懂得占卜断卦?”
“看过一点六神。”
眼见对方并没有直接动手,李长乐把长缨也收了起来。当然,最主要还是打不过。
诸葛玄眯着眼,“你不妨为自己卜一卦。”
李长乐不明所以,但还是左手掐诀,算出来某个卦象以后脸色微微一变,接连三次,却都得到了一个重复卦象。
“如何?”诸葛玄笑眯眯地看着他,流露出一种成竹在胸的自负。
少年神色凝重,憋了半天之后还是如实道:“空亡。”
“空亡事不详,阴人多乖张,求财无利益,行人有灾殃。是谓万事无果!”
李长乐也不反驳,一步踏过了划出的界线。
诸葛玄看着他:“既已知道天命,还不速速离去!”
“既然是万事无果,那我不妨试试,又没说会死!”少年语气中带着痞气。
他仰头看着儒士,“修行一事,本就该是逆天而行,如果认命的话,我现在应该在南境的某个小镇上放牛……哦不,放牛都没机会,应该已经被一个地主家的小儿子给陷害致死了。”
“你以前如何,以后又如何,都与在下无关。只是你要知道,天不可逆,而在此时,我就是此地的天!”
一直温文尔雅的儒士,突如其来的放下豪言。
“虚伪。”李长乐笑了。
这家伙明明也是个骨子里把弱者当草芥的存在,偏偏要摆出一副讲道理的姿态。
诸葛玄并没有动手,但是把磅礴的灵炁外放,就已经震的少年一身劲服猎猎作响。
少年继续往前,每往前走一步,身体和心神上的压力都会增加,他摸了下鼻子,已经有鼻血流出。
诸葛玄眼神变得冷厉,“你不妨再算算,现在的处境如何。”
“不算。”
李长乐动作木然,依旧是步履维艰的前行。
事实上,早在踏过那条红线以后,他就又给自己起了一卦。
赤口,生门在西,继续向北将有死伤。
“为何要执迷不悟,她是你的爱人?”诸葛玄难以理解,又继续道:“不应该啊,娄家可向来注重门第,会看上你?”
李长乐呵呵一笑,鼻血又顺着流了下来:“你可别瞎说,我已经被女人搞得焦头烂额了。”
“走过来又如何呢,不一样还是死?”诸葛玄微微蹙眉,实在不理解少年的想法。
“她到底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找死?”
距离潜龙境只有一步之遥的儒士看着少年,似乎隐约间触摸到了某个玄之又玄的门槛。
“她大概是我……好朋友的未过门的媳妇儿的妹妹,你说是什么关系?”
诸葛玄额头上青筋暴起,纵使养气功夫再好,也还是忍不住暴起了粗口:“那关你屁事!”
“呵呵。”
单是抵抗那巨大的威压,就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心力,少年还想开口,但发现自己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