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别太小瞧了自己。有机会我一定要让他尝尝我“撼山刀”的厉害。”尤太岳不服气地晃了晃身旁的钢刀道。
赵复周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道:“不知道他将马逆抓到哪里去了,现在不见人不见尸的,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赵公子,我猜他一定把马逆抓到了辛止于坟前杀了……”
“什么?辛止于死了?”赵复周惊问。
“是的。”
“怎么死的?”
“被周长老杀的。”
“这就怪了,周长老为什么会杀他?又怎么可能杀得了他?”赵复周疑惑地问。
“这个……说来话长了……”
“算了,这个既然话长了,也以后再说吧。你有没有打听到辛止于埋在哪儿?”
“问了,就在西樵镇。”
“好!那明天,我们就去趟西樵镇,找到马逆的尸体,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我要再去下风口祭父。”赵复周喜道。
贾六爷一个激灵。
“噗,看把你吓的……哈……”尤太岳笑道。
“放心吧,你现在对我来讲活着比死去的价值大得多,只要你对我忠心耿耿,我会免你一死的。”赵复周道。
“一定,我一定会对赵公子忠心耿耿,肝脑涂地。”贾六爷谄媚道。
“好了。这几天东奔西走,累坏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出发。”赵复周道。
接着五人散去,各回房间。
铁无衣关好门,心道:“他们明天去西樵镇。我们去范阳也路过那里,正好也可尾随过去看看,以防他们挖了师父的坟。”
想毕,起身去敲了钱云长的门。
进房间后,便将赵复周等人已在客找往下之事一说。
钱云长听后“腾”地跳起来,抓起铁枪便要去寻赵复周。
铁无衣忙止住他道:“钱大人,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我认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这些人每天行色匆匆,像是谋划着对大新朝不利的大事情。我们最好摸清后他们计划,再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样才能连根拔起。”
钱云长略一沉吟道:“你说的对。前朝残羽和江湖势大的运河帮勾结在一块,肯定不仅仅是要杀几个人头祭奠靖王那么简单,肯定有着光复大周朝的想法,对他叫赵复周,这就确定无疑了。”
“他们明天去西樵镇,我们明天就在背后偷偷跟着他们,也许能发现些什么。”铁无衣道。
“好!就听你的。”钱云长道。
“钱大人,为防万一,我想是否可以先让楼下店家帮我们连夜准备马匹?明天一早去买,怕来不及了。”铁无衣道。
“铁少侠果真思考周全,老夫佩服。我等下让白应龙去办。”钱云长笑道。
铁无衣道:“钱大人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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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无衣刚回到房间关上门,就听到楼下客栈门再次被敲响。
片刻后,只听堂内一阵连续的咳嗽声。店家道:“客官先坐下,我来倒杯茶给您。”那人似乎未理,仍是咳嗽不止,突然又一声“呕吐”声。那店家惊叫一声:“客官,你怎么吐血了?!”
铁无衣好奇,打开门缝望下去。
只见万厅内桌旁坐着一位眼细眉长,身形容枯槁,衣着单薄,年约三旬左右的男子。
“这不是杨如常么?怎么瘦成了这样?周长老不是说他已经死了么?”铁无衣惊奇不已,内心一连串疑问。
杨如常用一块粗布擦去嘴角的血丝后,似乎感觉到无比舒畅。他长长吐口气道:“店家,帮我开间房,通铺就行……”
店家听后一脸鄙夷,道:“客官,现在店内客房早已住满,哪有什么通铺可住?”
“哦,那……我在堂内一角找个空地将就一晚可以么?我,我有钱……”说着,他从腰间摸出几枚铜板。
店家摇一摇头,撇下嘴道:“随你喽。”便不再理睬他。
铁无衣迟疑一下,打开门,轻步下楼,走到杨如常面前道:“兄弟,如果不介意,可以随我到房中将就一晚,堂内夜凉,容易感冒。”
杨如常受宠若惊,盯着铁无衣吃吃地道:“谢,谢兄弟了。我能抗得住……”说着打了个喷嚏。
铁无衣一笑道:“出门在外,互帮互助也是情理之事,兄弟,你就不要客气了。”
店家也道:“难得有这样心肠好的公子,客官你也不要拒绝了,万一你在堂内冻出个好歹,我也难脱得干系。”
“店家说得在理,走吧。”铁无衣说着扯起他便上楼进房。
进房后,关上门,铁无衣亮起灯道:“杨堂主,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杨如常大吃一惊,道:“你,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我是铁无衣。”铁无衣道。
杨如常这才放松警惕,道:“原来是铁少侠,怪不得声音耳熟。”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铁无衣道。
杨如常吸了口气,平复下情绪,回忆起往事,满眼恐惧之色。
“这说来话长了。”他抿下嘴继续道:“江帮主在扬州突然仙逝。逝前曾手留遗书,让齐长老接任帮主之位。当时知道手留遗书的就我和扬州分舵舵主罗风仪两人。我主张将遗言公开,但罗舵主却主张先隐匿再说。当时我们因为意见不一吵了起来,引来了帮内弟子。我便将遗言带走交给了齐长老。没曾想,齐长老也不同意公开,还让我暂时保管不要外露。后来,他便主张由长老们推举品德武功俱佳的年轻人,以比武形式竞争帮主之位。后来铁少侠也是参与其中的,一些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错。有些事,我知道。但周长老杀你的经过我并不清楚。”
“他要杀我。也是因为那份遗言。周长老听罗风仪讲后,找到我要求将遗言交给他。我没同意,他便对我出手,要置我于死地。但万幸的是向长老突然造访,我才逃过一劫。为了活命,我便躲了起来。后来,我觉得躲着也不是办法,便偷偷找到齐长老寻求帮助,但齐长老却让我先躲起来,等新帮主确定后再说。可,没想到比武当天出了乱子,齐长老却被杀了。没办法,我只好寻求别的长老帮助。想到过去我和向长老多少有些交情,所以,我便寻了个机会密信约他到一家酒楼会面。可不曾想,在那里却撞到了周长老和罗风仪,也许,他早就等在那里了……他将我捉住点了穴道,交给罗风仪,吩咐他送到隐蔽处把我处死,他留下来还要等人。”
“出了酒楼,罗风仪把我塞进一辆马车,我眼瞅着向长老进了酒楼,却喊不出口,欲哭无泪。后来,他将我带到扬州城外一处断崖,说道:“毕竟我们也算有些交情,也不忍杀你,但不杀你又不好回去交代,所以就将你推下崖,一切就听天由命,生死就看你运气了。”说罢就把我推了下去。”
“原本以为我必死无疑,但经过崖下乱树卸力后,我落在石上,昏死过去。醒来后,虽侥幸活命,但却震伤了肝肺,久药不愈,以至于憋闷咳血。”说着又喘了几口粗气。
“那你怎么出现在这儿?”
“我捡了条命后,便开始逃亡,生怕被周长老捉住杀掉。后来,听说周长死了,你将帮主之位让给了葛长老。我这才放心回到扬州分舵鼓风堂……”
说着他叹了口气,道:“可是,现在早已物是人非,罗风仪已被举为丐帮长老,分舵易主,自然鼓风堂也早有新堂主。我不甘做普通弟子,便自行脱离了丐帮。此次来到这里,也是因为下午去了趟延寿谷找童百岁医治内伤。但他讲要与人外出办事,无暇治病,要治病五天后在西樵镇镇妖塔下等他,他会在那里义诊。没办法,我只好离开了……”
“原来你下午也去过延寿谷?!”铁无衣大声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