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这,咳咳,冯神医,多少银子我都愿意出,只要……只要能救老夫一马!”那躺在床上的张老爷听到冯神医说自己已药石无医,心登时便死了一半,急切地拽着鹅黄色袄裙姐姐的袖子说道。
原来那鹅黄色袄裙姐姐唤作冯妙蓁,冯妙蓁见到张老爷如此失礼的举动,倒也不恼,她看着张老爷长满了流脓红疮的手臂,严肃地说道:“张老爷,非是小女子不愿救你,只是您这病情……实是严重!”
张老爷听罢,本就枯瘦的一张老脸更是如死灰般惨白,睁大满是皱纹的眼睛,嘴里嗫嚅了两声,无力地唤着下人,“来啊,来人,快来人!”
门外的下人倒也是耳朵尖,打开张老爷的房门轻声走了进来,在床边低头躬身,等待着张老爷的指示。
张老爷伸出一根就剩皮包骨头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冯妙蓁,着急的说道:“快!你快……把老爷的那些银子拿来给冯神医,咳咳……”
那下人会意,躬身急急走出来房间,看样子,便是去准备银两了。
冯妙蓁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何必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张老爷,我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本医书中记载过此等症状……”
张老爷听到此话,脸色稍缓,急忙问道:“是……是何法子?”
冯妙蓁看向另一边的花盆,面无表情地说道:“常言道,毒蛇出没之处,便有能够医治蛇毒的草药,毒草生长之处,便有此毒草的解毒之草……万物相生相克,这病理也是如此……”
冯妙蓁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张老爷虽病入膏肓,但若让小女子前去张老爷患病之处探寻一番,未必不可寻到救命之法!”
这时,下人托一张木盘缓缓走了进来,这木盘中,正是一叠银票,看数额倒是不小。
“好!好!那就劳烦冯神医替老夫走这一遭了……快将银子给冯神医!”张老爷情绪似有好转,忙敦促着下人。
下人闻言,走到冯妙蓁面前,弯腰将木盘置于她身前。
冯妙蓁摆摆手,忙道:“不可!小女子并未医好张老爷,岂可受此厚礼!张老爷快快收回去,这有违规矩!”
张老爷咳嗽两声,缓缓说道:“咳咳!冯神医,这银票,你便收了吧……这半年来替老夫疗养身子,实在是费心了……唉,都怪老夫不听冯神医的良言,不然何止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张老爷哀叹半晌,紧闭双眼,幽幽地说道:“冯神医,这是老夫的一片心意,无论冯神医能否寻到医治之法,这银票老夫也是要给的……咳咳!”
见张老爷这副模样,冯妙蓁也不好拒绝,用细腻白皙的手轻轻收下这沓银票,瞧了瞧已心如死灰的张老爷,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就告辞了,张老爷放心,我一定尽力去寻医治之法!”
张老爷微合双目,干枯的手颤颤巍巍地抬起,挥了挥,示意鹅黄色袄裙姐姐出去,便又失力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