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哥且慢!”,沈言此时也猜到了这二人的身份,看着梁源微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梁源?四川按察副使梁思德的儿子?”
梁源见沈言认得他爹的身份,不禁疑惑得看了一眼沈言,说道:“没错!家父正是梁思德。”
王相如忍不住恶狠狠地说道:“知道梁公子身份还敢如此放肆?小子,我劝你识相点,放弃慕雪姑娘的竞拍!不然……叫你走不出这成都府!”
沈言听得一乐,笑道:“好大的口气!梁思德是梁思德,梁源是梁源,梁思德是四川按察副使与你梁源有什么关系?”
王相如见沈言如此不识相,骂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梁源的父亲是梁思德梁大人!懂吗?乡巴佬!梁大人稍加运作就能让你后悔说出今天这番话!”
梁源皮笑肉不笑地将手往后一背,慢悠悠地说道:“诶,王兄,别吓坏了这位兄弟……那个什么,沈言是吧,今日之事,本公子可以既往不咎,不过嘛……要看看你的诚意够不够了!”
“哦?诚意?何谓诚意?”沈言不懂装懂地打着哈哈。
梁源此时很想破口大骂,娘的,非要自己把银子这种粪土说出来不成?但是他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跟这种下里巴人计较?
于是又耐着性子补充道:“诚意!便是要看你觉得自己这条命值多少钱!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王相如听得背后一凉,这梁源,莫不是在杀鸡儆猴?他阴恻恻地瞥了一眼梁源:“婢子养的东西,真以为本公子拿你没办法?”
婢子养的这句话放在梁源身上还真不是在骂他,梁思德早年一直无子,直到他四十岁时才因府中婢女的珠胎暗结而喜获一子,便是这梁源梁公子。把梁思德乐得一整晚都没睡着觉,三不变两步扑到列祖列宗灵位之前,以头抢地,抱头痛哭,直言“祖宗在天之灵”“祖宗有德”之类的话,所以这梁思德对梁源是百般呵护,娇生惯养,生怕梁源受了一点委屈。
王相如不知从何地方得知了这一秘事,此后便一直以这件事来暗骂梁源,一想到这梁源乃是身份低贱的婢女所出,就爽得浑身舒坦。
沈言面色不改,呵呵笑道:“我兄弟二人,一向遵纪守法,梁公子口口声声要我们二人的命,不知,我二人是犯了大明律中的哪条大罪?”
梁源冷笑道:“要你死,你便死!本公子就算在这儿杀了你,也照样能全身而退!”
见梁源这么说,沈言脸色铁青,对这种草菅人命的官宦子弟他在京城也有所耳闻,连杨士奇杨阁老的儿子杀了人都得被依法处斩,你一个按察使之子,仗着天高皇帝远就敢这么做?
“是吗?呵呵,梁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为何我在京城见到梁大人之时,他唯唯诺诺不敢高声语,来了这成都府,倒敢放纵子嗣杀人?”
梁源听到沈言见过自己父亲,心中一惊,强装镇定说道:“你……你见过家父?”
王相如嗤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见梁大人?”
“住嘴!”,梁源喝止住王相如,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沈言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梁源:“回去好好问问梁思德,他这四川按察使的位子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