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看着怀中这兜子干粮,心中暖意十足,柔声说道:“沈某带干粮了,姑娘何必这么费心……”
“干粮?你说的是那种干干巴巴,吃起来噎嗓子的蒸饼?瞧好了,我给你准备的可是糕点!比蒸饼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
沈雪柳笑眯眯地从兜中掏出一枚圆饼,直直塞入沈言口中,忙道:“沈公子快常常,看看味道怎么样?这可是我连夜蒸出来的……”
“唔……”,沈言的一张嘴被这圆饼塞得满满当当,他一只手拎着布兜子,另一只手拿住那只圆饼,咬了一大口下来,含糊不清地吹捧道:“香甜可口,姑娘的手艺真不错!”
“那当然!”,沈雪柳得意的将头一歪,心中暗暗偷笑。
见终于把沈雪柳哄高兴,沈言这才带着些感动的说道:“姑娘为在下考虑得如此周全,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雪柳有些羞怯地低下了头,用脚不停的碾着脚下的雪,乖巧地说道:“这……这本就是雪柳的份内之事……”
沈言见她这样说,连连摆手道:“雪柳姑娘,那日沈某与你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姑娘如今是自由身,非是我的侍女,也非是我的妾室,实是不必这样的。”
沈雪柳一听,有些不服气道:“沈公子既然将我买来,不管我们有什么合作关系,在明面上,雪柳都是公子的人!既然是公子的人,为公子多着想一些,又有何不可?”
沈言见她今日与初次见时那副羞怯地模样不太相仿,但他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无奈道:“算了,既然姑娘有心,那沈某便不客气了。”
沈雪柳“嗯”了一声,扶着马车,对沈言说道:“沈公子,时候不早了,快启程吧,路上雪大雾气重,耽误了时辰可就不好走了。”
沈言朝远处的祝老四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祝老四见状,一副终于完事了的表情,搓着手小跑到沈言身边。
沈言笑道:“祝大哥,冻坏了吧。”
祝老四摆摆手,“不打紧,不打紧,莫耽误了你二人郎情妾意……”
沈雪柳一听这话,脸腾得通红,再加上本就被冻得红扑扑,一张娃娃脸就跟扑了过量腮红似的。
沈言见沈雪柳这番模样,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雪柳姑娘莫怪,祝大哥就是个浑人,莫要跟他计较。”
祝老四嘿嘿一笑,也不再多说,翻身便上了马车。
沈言也随之跟上,踩上踏板,掀开帘子,这马车内宽敞得很,足够他和祝老四同乘,车内铺着松软的毛毯,旁边还烧着炭炉,整个车厢暖气烘烘。
沈言见沈雪柳布置得如此贴心,心中大为感动,掀开窗帘,对沈雪柳柔声说道:“雪柳姑娘,那沈某便动身了,姑娘早些回去吧,别冻着身子。”
沈雪柳见沈言难得关心自己,开心得说道:“雪柳省得,公子一路当心。”
马车渐渐远去,沈言从窗中探出头来,往回看去,只见白茫茫的大地上,如傲雪寒梅般,定定立着一抹红,久久不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