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刚刚喝完药,今日吃了两个饼,可以走动了。”
碧玉引路,宇文淑坐在书案后看书。
原本寝宫只是歇息的地方,宇文淑加了书桌文房四宝,作为自己看书的地方。
“微臣拜见皇上。”
庞龙不知道眼前的皇帝换人了,心里有些惊讶。
以前的皇帝就知道荒淫酒色,现在病刚好,居然喜欢读书。
“坐吧。”
宇文淑放下手中书卷,庞龙读书不多,但能认字,上面写着:起居注。
这是记录齐国太祖饮食起居的书,宇文淑想从其中学习治国之道。
“皇上,宫外的瘟疫很严重了,微臣觉得应该出手赈济了。”
宇文淑看向萧云,问道:“梁家那边的情况如何?”
萧云说道:“孙瑾曾经太医院院首,梁鸿一时半会儿死不掉,再拖下去,百姓伤亡惨重。”
大家都想着耗死梁鸿,但孙瑾被扣押,为他续命,再拖下去,就怕老百姓先崩掉。
萧云不想为了一个梁鸿,牺牲京师几十万百姓。
说到底,萧云是个医者,不是权谋家,没有那么狠心。
职业的政治权谋家只为争权夺利,不顾百姓死活,萧云做不到。
宇文淑点头道:“好,就按照计划行事吧,开始赈济百姓!”
萧云和庞龙起身拜道:“遵旨!”
两人离开寝殿,宇文淑说道:“姑姑,准备一下!”
碧玉立即准备。
...
保和堂。
这是京师最大的医馆,医馆里面摆满了病床,角落里也坐满了病人,有的家属坐在地上哭泣。
一个身穿黑色布衣的小老头有些兴奋,在医馆里走来走去。
此人还保和堂的掌柜钱庸,这些天他赚了很多,心情不错,虽然她的儿媳、孙女病死了。
但无所谓,只要有钱,儿媳可以再娶、孙女可以再生。
走进后院,坐堂的徐医士戴着一个帽子,花白的头发从帽子里漏出来,看起来苍老了很多。
身边几个弟子正在忙着写方子、煎药,异常繁忙。
钱庸捋了捋两撇小胡须,心里算着今日又该进账许多。
一个小厮从小门跑出来,对着徐医士喊道:“徐医士,馒头死了...”
徐医士转头看着小厮,惋惜地摇摇头,继续为病人诊治。
馒头就是医馆里的伙计,平日里负责守夜。
他也感染了瘟疫,徐医士开了药,可惜没用,还是死了。
钱庸听到了,快步上前,将小厮提溜到一旁,骂道:“死了便丢了,嚷嚷什么!”
“知道了...”
小厮吓得哆嗦,连忙从侧门钻出去。
钱庸拍了拍手,踱步到医馆门口,望着街上萧条的商铺,自言自语道:“万般皆下品,惟有医者高!”
百业萧条之际,唯独医馆日进斗金,钱庸心情好得像过年一样。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北面而来,几个禁卫军策马而过,大喊:
“皇上乾德门赐药!”
“皇上乾德门赐药!”
马蹄声远去,街上的百姓议论纷纷,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昏君赐药?”
“听说皇上前几日中毒了。”
“大将军不是死了么,似乎与这个有关。”
“嘘...你们不要命了。”
“去看看吧,万一有药呢。”
“是啊,街上这些医馆、药铺人多,用药总不见效。”
“走,去乾德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