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年统领八千弓弩手往前,推进到重甲兵后面,全军列阵:“准备,放箭!”
一波密密麻麻的羽箭从阵后升空,飞向破敌城。
“小心!”
望见羽箭飞来,城上士兵想躲避,但是步兵正在爬上来,他们无法躲避。
乱箭落下,射死了很多士兵。
郭静早看见霍年出动了弓弩营,大喊道:“放箭,放箭,射死他们!”
齐军弓弩手回射,霍年连忙躲避,狁人弓弩手被射死一批。
正在拼命往上爬的重甲步兵突然大片大片倒下,他们身体抽搐蜷曲,用力解开铠甲,使劲抓挠咽喉。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狁人将领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这样。
“中毒了,刚才的毒粉,毒发了...”
冲在最前面的步兵突然溃败,后面的士兵被吓到了。
攻城的敌军突然崩溃,城上士兵连忙拿起弓箭回射霍年的弓弩营。
弓弩营被射死一大片,霍年暗暗叫苦。
赤温望着突然倒下的步兵,知道他们肯定中毒了。
“擂鼓!”
赤温下令,进军的战鼓敲响,重甲步兵听到鼓声,知道赤温在催促他们进攻。
没办法,后面的步兵踩过倒下的士兵,继续往上爬。
攻城从上午巳时末开始,一直持续到下午申时末。
两万重甲兵、一万步兵打得差不多了,赤温又加了两万步兵,前后五万步兵攻城。
太阳西沉,破敌城下堆满了尸体,一层又一层,城墙被投石车打得坑坑洼洼,有一段城墙被打烂了,墙上沾满了血,被糊成了红色,映着偏西的日头,发出诡异的金红色。
城墙上镇北侯的帅旗在晚风中轻轻飘动,破敌城还在,但伤亡惨重。
当当...
清脆的鸣金声响起,姚乾终于下旨收兵,还在围攻的重甲兵疲惫地后撤,留下满地尸首。
“他们退了...”
陌刀杵在地上,黄武靠在墙头,一个狁人趴在城墙上,脖子被砍得只剩一条筋连着,两只眼睛瞪着黄武。
黄武很想把这个死不瞑目的狁人推下去,但是他没有力气了。
萧云提着陌刀,站在城墙上,浑身沾满了血肉,望着攻城的步兵退去。
残阳如血,脚下尸山血海,城墙上插满了羽箭,墙面成了刺猬。
晚风吹来,萧云身上的披风一动不动,贴在铠甲上。
披风沾满了血,沉重粘稠,风吹不动。
“我们守住了!”
黄武疲惫地笑道。
“今天守住了。”
萧云回望城内的伤兵和尸体,今天的伤亡更多。
守住了今天,还有明天,明天的战斗更加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