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夜袭他们!”
赫连勃揉了揉眼睛,说道:“他们会有防备吧。”
李忠问道:“怂了?”
赫连勃不高兴:“老子会怂?走!”
强弩营一直没有参加战斗,赫连勃、李忠两人马上集结强弩营。
很快,五百强弩营集结,叶良见到,跑过来问道:“侯爷去哪里?夜袭?就这么点人?”
萧云说道:“你守住城池,我带强弩营走一趟,白天他们进攻,晚上该我进攻了。”
守城不能消极防备,必须主动进攻,免得狁人以为萧云只敢守城不敢进攻。
“侯爷小心。”
叶良知道萧云厉害,没有劝他不要去。
萧云披上白色袍子,强弩营也披上白色袍子,外面再披一件黑色袍子盖住。
“走!”
夜色昏暗,萧云悄悄出城,往敌军营地奔去。
北面营地。
五个万将坐在帐内,主将熊禅坐在上首,身边站着亲卫。
“诸位兄弟,节哀,我也很悲痛,李将军是好样的,没有丢我们大成王朝的脸,战到了最后。”
万将李承功战死,出来的时候八个万将,两次攻城,死了三个,他们心里很难受。
同袍战死,心里有悲恸,也有恐惧,这仗打得太惨烈。
派出的一万重甲兵,撤下来只剩下两千多,重伤一千多,最后能不能活着回去不好说,统兵万将被斩首。
步兵打完了,只剩下骑兵,明天就是他们出阵,如果也是这样有去无回,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攻城都是这样的,等破了城,把三河郡的人全部屠了,给几位将军报仇。”
熊禅叹息安慰,心里却没什么感觉。
死的是西大将军府的人,和他没什么关系。
“熊将军,羽林卫何时出战?”
一个脸皮粗糙,眼角皱纹很多的中年将军问道。
此人名叫车路,骑兵万将,脾气很暴躁,说话直来直去。
熊禅笑呵呵说道:“时候到了,自然会出战。”
车路质问道:“等我们死光了才肯出战?”
熊禅脸色微变,沉声道:“车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对陛下不满吗?”
车路大声道:“不敢,我就想知道,最精锐的羽林卫作壁上观,我们却在前面送死,我们已经死了四员大将!”
熊禅怒道:“车路,你是军人,在战场之上,一切听令行事!羽林卫何时出战,自有陛下定夺,你敢妄议!”
车路站起来怒道:“我等岂是乖乖送死的人!”
熊禅也站起来,怒斥道:“你敢抗旨,本将斩了你!”
亲兵拔刀,车路也拔刀,崔日勇缓缓起身,劝道:“你少说两句。”
又对熊禅拜道:“将军息怒,今日死得太惨,大家心里难受。”
熊禅骂道:“崔日勇,你莫要倚老卖老,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怎么就你难受!”
“陛下命我统领尔等,谁敢不听令,先斩后奏!”
崔日勇突然拔出腰刀,插在地上:“你斩便是,斩了我们你自己去打!”
其他三个万将一起拔刀,丢在地上,冷冷看着熊禅。
这一下,熊禅不说话了。
不能再说了,再逼他们要兵变。
“崔将军,你是老将,要顾全大局。”
熊禅不得不服软,想先稳住他们,再向姚乾禀报。
突然,帐外传来喊杀声,营地骚动,熊禅吓得一跳,喝道:“你们敢兵变!”
崔日勇诧异道:“不好,敌军劫营,快!”
捡起地上的刀,崔日勇冲出营帐,只见几个地方起火了,烧得很厉害,熊禅跑出来,听见喊杀声,却不是冲着大帐来的。
“快,迎敌,击鼓!”
熊禅大惊,崔日勇几人不再闹了,各自回迎敌统领军队。
萧云带着五百强弩营,悄悄摸到了西大将军府营地,外围巡逻的士兵懒洋洋的,形同虚设。
姚乾让他们送死,高层的将领不满,底层的士兵也不满,都在消极怠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