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是极为滚烫的身子,交迭得极近,似乎下一刻便要将她揉进里头。
“娘子!”
这是浮玥思绪未变朦胧时听见的最后一声声儿,随后便是……
沉浸的天光云影也飘飘然,瞧着这一对新人交杯、交缠……
……
一夜时间似乎极短,浮玥还未曾睡下,便被迷迷糊糊唤醒。
清润的茶水被递到唇边,浮玥浑身懒散,稍稍启唇咽下,才觉干涩至极的喉间被滋润过。
昏昏沉沉地想稍稍翻身,却“嘶”地一声倒吸冷气,浑身如同被敲碎了又细细拼好,总之哪哪儿都觉着使不上力。
“皎皎再睡会儿……”
低沉的声音同样也暗哑到不行,还记得搂着她的身子安抚地拍,浮玥没反应过来,又被哄着一点一点沉进梦中。
这一觉,便真是天光大亮了。
王府也没长辈,进宫也要等三日过后。
浮玥想睡多久睡多久,总归不会叫外人知晓。
于是时晏便心安理得地搂着自个儿的新婚妻子,睡得香甜。
晚间的热水叫了四回,烧了更不知多少回,橙影没熬住,被九暮赶回去就寝休息,也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原先以为会晚了,结果一踏进主院,便是九暮和九曜两个人一脸青黑的脸。
——房门紧闭。
好家伙!
橙影同九缡对视,略有些尴尬地笑笑,连忙叫两人回去歇着。
九暮同九曜心如死灰地走出院门,踏在院外地面的那一刻,便如同被灌了生机的树根子,一下活了。
“我要去喝酒!要去醉芳斋吃猪肘子!九曜你去不去~”
九曜翻了个白眼,给了他一肘子,随后飞身回自己的院子——补觉。
谁像这缺心眼儿的,他可一宿没睡,现下头等大事,回去再睡一会儿吧,想来这觉,不到今日晚间,是不会有人来打扰他的了。
“不去别去,我自个儿去。”
院外的喜鹊叽叽喳喳叫个没完,被九缡拿树叶都一只一只赶走,结果赶了又飞回来,这棵树不行换一棵树,怎么也不挪出这院子。
橙影连忙阻拦:“喜鹊是报喜的,咱们王爷和王妃都大喜呢……”
于是闲着无聊的两人从喜鹊为什么是报喜的益鸟,一直聊到京城的哪家干果铺子最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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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笙把折子一扔,颇有些头疼地靠在椅背上。
头上穴位按揉的手法十分老道,缓解了不少难受的感觉。
“李宝,你说这些臣子,一个个怎么都那么闲呢,都吃饱了没事儿干,上赶着关系朕的后宫问题。”
李宝也很头疼,但这话现在说出来可就是给皇上继续找不痛快了,照着皇上心口安抚,“确实是闲的,京郊不是善堂还未完全建好嘛,想来彻王同燕王的私库也不足以填,不如……”
时笙早有这想法,不仅仅是善堂,还有北地和南边收服蛮子和倭寇,哪样不需要银子。
眼下被李宝懂事地开了这口子,也十分从善如流地接了话题。
“不错,国库空虚,既然各位大人都如此忧心天下,那便各自也出点力吧。”
打仗太划不来了,劳民伤财,对边境的百姓也是一种摧残,不如就像浮丞相所提议的那样,用商业来渐渐收服他们。
什么都离不来郢朝,那又拿什么来同郢朝斗呢。
临危受命的苏承澜已经起身前往北地,高低得发挥发挥自己的长处。
至于后话那些上奏圣上年岁已至,请求大开选秀的折子,时笙一个一个记着名字,重点关照了他们的筹款进程,那便不说了。
总有欺负老臣之嫌。
百废俱兴,气象万千,总得全了他们的忠君爱国之情,为此真切出上一份力吧。
不然养着这群官员有何用处呢?
这话后经李宝的话传了出去,再到那些官员的耳朵了,一个一个是如何战战兢兢的不知道,但筹款的事情真可谓是得到了十足的回馈。
不仅能够善堂修缮、百姓补助,甚至还多出不少,来为京郊多修不少宅子。
时笙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他的大臣们,都这么有钱的。
比国库多出不少呢!
时笙坐在出城的马车上,心里狠狠地念叨过两遍这些臣下,稍稍打起帘子往外看去。
马车已经行至城西,多是些来往的商人,小贩也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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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禁沉声对蠢蠢欲动想要往外探头的圣上道:“老爷,此处不是很安全,您要注意些。”
说完就用眼神暗戳戳去瞟李宝。
李宝会意,收回帮圣上打帘子的手,眼睛也从车窗外的热闹景象挪回来,“是呀老爷,咱们还是安全为上。”
其实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吧?
圣上自己就会武功,他也能自保,更别说还有那么多藏在暗处跟着的影卫,以及身后一溜的、易容扮成平民百姓的青鲻卫。
谁出问题也不会是圣上出问题啊。
可李宝敢这么想,却不敢这么说,只得也小心劝着圣上。
时笙玩味的眼神看两眼李宝,把人瞧得垂着头不说话了才单手撑在马车窗沿上,但到底还是将帘子放下了些,也没再往外探头看。
车马滚滚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善堂。
一座一座的宅子连成一片,不仅有学堂、抚幼堂、敬孤堂……还将那些来京跑生意的商人聚在一块儿,一同交流近期的心得。
聊的最多的,还是最近同北蛮那边的生意。
朝廷在这方面给予了重大支持,更给出了供大家交流经验的场地,在座的自然是聊得热火朝天。
“要我说,还是和那边做生意好做,我们这儿扔地上都没人捡的首饰样子,那边的女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