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希珀尔突然开口,直接打断了我的结结巴巴的道歉:“无妨。”
“你的推测是存在着合理性的,你无须为此而向我道歉。”她的语调依旧平和,让我稍微放下了心。
但显然,这并不足以驱散我心头的疑虑,所以我努力组织着语言,试图趁机在这里向她问个明白:
“可是我尝试了很久,它都没有任何反应……是不是因为我还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
“并非如此,”希珀尔缓缓摇头,云淡风轻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这或许需要一个契机。”
“契机?”我一知半解地重复着这个有些生疏的词语。
希珀尔没有直接回应,只是在自己的身旁不远处,具现出了另一张云雾缭绕的椅子。
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她朝我轻轻招了招手,明显是在示意我移步过去坐下。
我略一迟疑,但还是遵从了希珀尔这突如其来的指示,茫然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随后,我循着希珀尔的视线,也将目光投望向了那璀璨无际的星辰云海,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而希珀尔率先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而她的开场白,也一如既往地令我有些措手不及。
“你应该还记得,上次我赐予你权柄的那一幕吧?”
我心中微微一震,没想到在我还没有主动开口询问的时候,希珀尔居然会自己提及此事。
我不由得扭头看去,只见希珀尔轻托着脸颊,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拨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对于当下的情况,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赶紧点了点头,安静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没等多久,希珀尔便接着说了下去:“事实上,在你因为直视我而昏死过去之后,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沉默了片刻,忍不住诧异地重复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都没有发生。”希珀尔淡然地重复了一遍,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
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现了偏差,或者是我对那次经历的理解有误。
可是,她不是刚刚还承认了我的推测是合理的吗?
难道是存在着合理性,但并非是正确答案?
不会是在和我玩文字游戏吧……种种矛盾与不解交织在心头,让我再次陷入了沉思。
我开始试图重新整理起脑海中那些纷乱的思绪,希望能够从这片嘈杂的混沌中窥见一线曙光。
然而,就在我努力寻找着答案的时候,整个世界在突然之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静寂。
晚风拂过天台的声音、我呼吸的声音、心跳的声音、思考的声音……所有的一切都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份安静是如此突如其来,几乎要让我产生这样一种错觉,就好像连自己的存在都快要消失于无形。
又或许,只是因为这一切都像无数的支流在某一处汇于一处,从此只剩下了唯一的那条干流。
“渡。”
希珀尔那飘渺的声音突然响起,落入我耳中清晰无比——这就是此时此刻,天台上唯一存在的干流。
我不由得抬眼望去,只见希珀尔并未将目光投落在我的身上,只是在静静地眺望着远处。
我看见,她的嘴唇缓缓张开,宛如电影中的特写镜头,每一个细节都在这死一般的静寂中被无限放大。
“我准备,又要陷入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