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贵人,你从何处听说的?”
苏培盛很是诧异,不过转念一想,何贵人从前是伺候人的丫鬟,能懂这些也不奇怪。
“苏公公,何贵人确实见多识广,本王在外游历时,也曾听医者说过类似的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踱步过来的果郡王在浣碧开口之前接过话头。
“皇兄身子不适,最好要忌口。你若有疑虑,可差人问问张太医。”
苏培盛是个听劝的,连忙拱手。
“既然王爷、何贵人都这么说,那老奴就差人走一遭。”
他随手指派的人正是小夏子。
没过多久,小夏子就带回了一张皇上可用的膳食清单。
苏培盛快速地扫了一眼,连忙更改了菜色,让人送到御膳房。
他开始正视起从未放在眼中的何贵人。
没想到这位小主伺候起人来还有模有样的,不枉他在皇上面前提一嘴。
“王爷、何贵人,外头冷,两位先进正殿暖和暖和。”
果郡王摇头拒绝。
“苏公公,宫里的雪看着亲切,本王还想在檐下多欣赏会儿。”
苏培盛轻轻地打了打嘴,“是老奴不会说话,差点儿扰了王爷的雅兴。”
他刚刚是不是冻昏了头,竟然提议让成年的王爷和皇上的女人共处一室?
“苏公公,你言重了。你日日夜夜守着皇兄,这份忠义之心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你放心,本王与何贵人都不是多嘴之人。”
果郡王说这话时还特意看了浣碧一眼。
浣碧一下子就看懂了他眼睛里透出的意思,连忙开口。
“多谢苏公公提醒,本小主正觉得有些冷,这就先回正殿了。”
她转身前还朝着果郡王福了福身子。
“不打扰王爷赏雪了。”
见两位主子有分寸,苏培盛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眼刀子直往小夏子身上甩。
小夏子连忙躬身保证。
“师傅,您请放心,徒弟一向嘴严。”
“只是徒弟瞧着您晨起时嗓子有些堵,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杂家身子骨儿好得很,怎会......”
苏培盛想起用午膳时好像没什么胃口,便将余下的话吞入了口中。
小夏子看出了他眼中的迟疑,连忙提议。
“师傅,徒弟方才从张太医那里买了些退热和驱寒的药丸,要不服侍您用上几颗?”
“行,你快些去倒水。”
苏培盛也怕自个儿因着生病,稀里糊涂地断送了老命。
他回头看了一眼,果郡王在殿外赏雪,何贵人在殿内泡茶。
他们都是守规矩的人。
哑苦的几粒药丸子下肚,苏培盛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早有准备的小夏子连忙将帕子展开。
“师傅,徒弟这里有糖,你快用一颗解苦。”
苏培盛想也不想的扔了一颗在嘴里,清甜的味道瞬间驱散了苦涩。
“糖这么精贵,你从哪儿搞来的?”
“回师傅,奴才前几天在宫道上碰到了七阿哥,这是他非要塞给奴才的。”
“你小子的运气可真好。”
敬妃疼爱七阿哥,他的荷包里从来都没空过。
在小间里说话的两人不知道,殿外赏雪的果郡王手中多了一盏热气腾腾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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