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大声地吩咐。
“苏培盛,摆驾镂月开云!”
颂芝一得到消息就急忙来禀。
“主子,皇上去了镂月开云。”
端着茶盏的华贵妃刷的一下站起来,茶盏中的茶水因她的动作轻轻晃荡。
“走!咱们也去!”
皇上都登场了,她怎能落后?
听说皇上是走着前往镂月开云的,华贵妃微微一顿,随即让周宁海将从前收归库房的华丽步辇翻出来。
颂芝小心翼翼的问道。
“主子,您早先不是说要摒弃设奢靡之风吗?再说这步辇上......”
“那步辇可是皇上赏赐的,本宫怎敢让明珠蒙尘。”
华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吹了吹护甲上不存在的灰。
皇上擅长平衡之术,最见不得后宫之人团结一致。
如今陵容昏迷不醒,依着她从前的本性,可少不得要去当着皇上的面假意安慰几句。
皇上不是最见不得她的盛气凌人,那她就展示给他看。
华贵妃自哥哥去后一直谨守本分,如今膝下又有安乐,她才不怕皇上会在明面上怪罪下来。
他最多也就是生闷气,不来住处看她而已。
这对她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周宁海一入镂月开云,就按照主子的吩咐高声唱喝。
“华贵妃娘娘到!”
听闻外面的声音,弘曜和昭华的哭声戛然而止,齐齐看向站在一旁的六哥。
弘瞻给了两兄妹一个放心的眼神,率先出了大殿,去迎人。
身着华丽繁复的大红色宫装华贵妃扶着颂芝的手款款而来,脸上精致的妆容如同晚霞般绚烂。
这是还弘瞻头一回见华额娘这样精心的打扮,他恭敬地上前请安。
“弘瞻参见华额娘。”
华贵妃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从弘瞻身旁经过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平身吧。六阿哥,淑贵妃如何了?可是还未醒来?”
言语里这掩不住的幸灾乐祸让知道内情的弘瞻心里一梗,难怪额娘曾说她入宫之时华额娘四处树敌。
就她现在这一副瞧不上人的样子不知道有多招人恨。
跟在弘瞻身后的小全子就气得握紧了拳头,淑贵妃娘娘才昏迷了几日而已,华贵妃娘娘就换了一副嘴脸。
他在心中暗暗祈祷:“淑贵妃娘娘,您快早些醒来吧。主子担忧得夜不能寐,饭也用不下。”
“您若再不醒来,便会让那起子小人欺上门。”
小全子不敢直视华贵妃的背影,但心里头的咒骂一直没停。
华贵妃:本宫**********
华贵妃踏进大殿后,连个眼神都没给弘曜和昭华,径直步入了寝宫。
“臣妾给皇上请安!”
她柔软的声音勾得皇上心里一震,他拧着眉问道。
“你怎么来了?”
华贵妃无视皇上的黑脸,小跑着上前搂住他的胳膊,撒娇道。
“皇上,皇上,臣妾怕淑贵妃妹妹有个什么闪失,就过来瞧瞧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臣妾瞧着六阿哥、八阿哥和昭华双眼红肿,心疼的紧。”
“还有皇上您封笔期间还忙着处理政事,累得眼下一片青黑,臣妾这心里......”
华贵妃忍着心里的不适,说了一大段违心的话。
“皇上,臣妾命人给您炖了滋补的汤,要不您......”
皇上将华贵妃的手扒拉掉,沉着脸说教。
“朕命你代掌凤印,是为让你给后宫众人做表率,而不是来争风吃醋的。”
“淑贵妃尚在昏迷之中,朕无心喝汤,你先回茹古涵今待着吧。”
“苏培盛,你亲自送华贵妃回去。”
“皇上,臣妾对您......”
苏培盛见主子爷好似动了怒,连忙开口。
“贵妃娘娘,请您别让奴才为难。”
恭敬地将人送走后,苏培盛又回到了寝宫。
“人送走了?”
“回皇上,华贵妃娘娘已乘坐步辇离去。奴才瞧着娘娘临走前有几分不舍,一直回望......”
“朕以为她这几年收敛了性子,没想到还是像当年那样离不得朕。”
皇上轻笑一声,又自言自语道。
“看来容儿昏迷不醒之事让华贵妃又起了争宠的心思。”
“罢了!她总归是跟了朕多年的老人,也不好太过苛责。”
苏培盛垂着头不敢附和。
淑贵妃娘娘还在床上躺着,皇上说起华贵妃倒是没什么事,但他一个奴才可不能随便接话。
“苏培盛,你出去吧,朕想静一静。”
如蒙大赦的苏培盛闻言,立即后退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他摸了摸头上不存在的汗珠,对华贵妃今日的举动感到非常纳闷儿。
据底下的人来报,两位贵妃娘娘平时虽不怎么热络,但基本上可以说是相安无事。
华贵妃偶尔还将安乐公主塞到永寿宫玩耍。
主子爷初听这个消息时还不悦了一阵子,后来发现两位娘娘私底下时常有你来我往的互斗小动作,便放下了心。
在寝宫里的皇上也想起了两位贵妃后宫的相处日常,他最初就是看中了华贵妃几乎将所有人都得罪了的本事,才选了她代掌凤印。
先前有受宠的淑贵妃牵制着她,华贵妃还知道收敛锋芒。
如今与她同样位份的安陵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便张扬了起来。
“容儿,自你昏迷后,弘瞻、弘曜和昭华三个孩子都没有笑过。朕每回瞧见他们,就心疼的很。三个孩子消瘦了不少,你快醒来吧。”
皇上不错眼地盯着安陵容的脸庞,还紧紧握住了她放在锦被之下的手。
“林夫人已于日前抵达园子,底下人说她因着你昏睡不醒,整日以泪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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