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清垂着首,口中不断地喃喃自语:“万物定必有所求,是为心魔。”
万物定必有所求,是为心魔。
万物定必有所求,是为心魔。
……
“念叨什么呢,起来,我问你——他是怎么死的?”
陈文清抬起头,漆黑的牢房被火光映出一片血红,那是一个瘦高窄脸的狱卒,他指着地上的“肖新明”怒声喝道:“问你话呢,他怎么死的?”
“我也不知道。”陈文清摇摇头说道。
“你会不知道,为什么你一进来,他就死了,说!是不是你杀了他!”一旁另一个马脸狱卒沉声说道。
陈文清目光清澈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知——道!”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马脸狱卒恶狠狠地说道,随后马脸狱卒扬起手就要打像陈文清的脸。
不过在半途中被身旁的窄脸狱卒阻止了,他低声说道:“上面吩咐过,不能动他。”
马脸狱卒有些不甘心的放下手,侧身站在了一旁,一双眼睛无比恶毒地望着陈文清,似乎要将他生撕活剥了一般,他心想道:我马大壮什么达官贵人没见过,哪个进了‘诏狱’不得叫他一声爷,递点好处,以保一时的安宁。可是,眼前这个毛头小子竟然公然忤逆他的询问,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所以他心中无比愤怒。好——好——好,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身在‘诏狱’还指望着有人能保你,能保得了你一时,能保得了你一世吗?”
窄脸狱卒站在陈文清身前,他将手放在陈文清的肩上,声音温柔地问道:“小伙子,我问你啊,他是怎么死的?”
陈文清仰起头,面色如常,他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
“我艹!”
话音刚落,窄脸狱卒恶狠狠地抓在了陈文清背后的锁链上,顿时一股刺骨的剧痛从背后传来。
窄脸狱卒一边用力的扯着陈文清肩胛骨上的锁链,一边面色暴怒地喝道:“我问你,他怎么死的!”
面对如此剧痛,陈文清愣是一声都没有喊出来,他声音无比平静地说道:“我——不——知——道!”
这一瞬间的变化让马脸狱卒猝不及防,刚才还劝他不要冲动,不能动手,转眼之间他就动上手了,想到上面的压力,他赶紧拉走窄脸狱卒,低声安慰:“高哥,高哥,息怒,息怒,咱们不及,以后有这小子受得!”
“你放开我!”窄脸狱卒恶狠狠地喊道:“放开我,我现在就要杀了他!放开我!”
“还愣着干什么,把门锁上!”马脸狱卒向一旁的另一名狱卒喊道。
“哎——好嘞,好嘞!”
“蠢货——把地上那个死人拖出来!”
“哎——好嘞,好嘞!”
“你还没锁门!”
“哎——好嘞,好嘞!”
“往哪走呢,人还在地上呢!”
“哎——好嘞,好嘞!”
……
随着,砰地一声响,整个牢房再次恢复到无尽的黑暗……
嘎吱——
嘎吱——
陈文清活动活动被提起的肩胛骨,虽然背上传来了一阵阵剧痛,但是丹田内的长生诀不断运行着,不断地输送灵力滋养着他的身体,不消片刻,他背后的疼痛就消失了。
此时的陈文清眼神异常坚定,他口中喃喃自语道:“万物定必有所求,是为心魔。”
难道无欲无求就没有心魔了吗?
心魔的本质是“求不得”,如果内在有强烈的欲望,而外在又无法满足这个欲望,就会产生执念,再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和酝酿,这个执念就会不但壮大衍生,变成一个无法控制的痛苦来源,也就是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