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要有善心,但不能傻,不能吃了亏,还被别人笑话是傻狍子。
宫柯歪着头看他的脸:“为啥要跟着小叫花子?你不信他爷爷病了?所以你才只给了他两文钱?你是想……”
梅争皱眉:“你先别说话。”
等了一会儿,小叫花子才从死胡同里走出来,应该是捡钱费了些工夫。
远远地跟在小叫花子身后,看到他进了一间药铺。
宫柯说道:“看吧,他没说谎。”
“你先别说话。”梅争也是服了,怎么这么喜欢说话。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小叫花子还没出来。
梅争心里一动,莫不是发现他俩跟着,所以才进了药铺,而后从别的门溜了?
“你在这待着别动,我去看看。”
“看啥呀?我陪你去。”
“你别去,容易被发现。”
梅争谨慎地靠近药铺,看到小叫花子在后院,站在一个药铺伙计的身后,那个伙计正在熬药。
梅争恍然,自己太多疑了,忽略了药得熬制,小叫花子肯定没地方熬药。
这药铺也算仁义,十文钱一服药,还给熬制。
刚想转身,听到伙计跟掌柜的小声说话。
“掌柜的,这是何苦呢?他爷爷活不成了。再说了,才收十文钱,又抓药又熬药的,费这事干嘛。”
掌柜的叹了口气:“他们家甚是可怜,就当是全了他一份孝心吧。”
伙计也叹了口气:“这世道,迟早得官逼民反。”
掌柜的小声训斥:“把你那吃饭的家伙管好,不想活了?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不想活,你自己去寻死,别在这连累我。”
梅争回到宫柯身边。
宫柯问:“咋了?”
“熬药呢。”
宫柯说道:“是吧?他没说谎,你把钱给我,我去给了他,咱们走。”
梅争摇头:“一会儿我给他,你别说话,咱们跟着他去看他爷爷。”
梅争要问问小叫花子的情况,在前世,他也当过领队,也负责过查探民情政务。
宫柯有点委屈:“你今日总不让我说话,你是不是烦我了?”
梅争回答:“不是,咱们在追踪,你总说话,容易被发现,也容易跟丢。”
“哦。”宫柯恍然:“我听你的,少说话。”
上一世,也是在平州,追踪一个人贩子。
就是因为宫柯话多,结果被人贩子察觉了,把孩子从楼上扔了下去。
所幸是救得及时,接住了孩子,也抓住了人贩子,但没找到窝点。
那次事件,对宫柯的打击很大,整日少言寡语,闷闷不乐,一年多才缓过劲儿来。
与其等到真出了事后令他自责,不如提前培养习惯,反正宫柯总是跟着他。
在树荫下等了大半个时辰,小叫花子才提着两个粗竹筒,从药铺里走出来。
梅争拍了宫柯一下,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宫柯张了下嘴,但立刻想起梅争不让他说话,便又把嘴闭上,跟在梅争身后。
走不远,转一个弯,看到小叫花子进了一个巷子。
两人跟到巷子口,听到一个妇人的声音:“小远,你怎么才回来,你爷爷他……”
当当两声,竹筒落地的声音。
片刻后,听到小叫花子的哭嚎:“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