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之所以忌惮六大派,皆因六大派目无王法,自行其事,还要标榜替天行道。”
“黄布仁被杀是小,断了靺鞨的线索是大,多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皆因六大派眼高于顶,自诩公道。”
“还望谢掌门以此事为鉴,往后再遇上事,多思量一番。”
“真要有什么疑惑之处,咱们六大派同气连枝,问上一句,也不费什么工夫。”
说完这些话,龙飞云起身便走,撂下一句:“告辞,留步。”
谢无伤堵得心口疼,让人将大长老和林秋请来,把这件事说了。
林秋皱眉:“这事是我办差了,我去龙甲门请罪。”
大长老却说道:“先不忙说请罪的话。”
龙甲门一面之词,不足为证。
虽然此事牵涉朝廷机密,但想查证也并不难。
只要派人去查访,近两年朝廷是否向安东都护府和哥州都督府增派了重兵,即可佐证龙甲门的话。
另外,也可派人前去靺鞨暗中调查。
靺鞨人桀骜不驯,尤其是黑水部靺鞨人,如果他们真有异动,很容易查出来。
谢无伤点头:“大长老所言极是,我即刻派人去查访,若是龙甲门胡说八道……”
“掌门。”大长老截了他的话:“我不信龙甲门,并非是要掌门与其争个是非对错。”
即使黄布仁的确是暗桩,那龙甲门又为何会与其牵扯?
恐怕这里面,还是脱不开利益二字。
所谓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即便龙甲门有夸大其词之处,断了人家的财路,让人家说上两句,也没什么。
六大派数百年来和睦相处,虽然这种和睦只是流于表面,但也没必要为了几句难听话就撕破脸。
另外,还需派人多留意甘枼的动向,此人绝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边烈刀门派出人去各方查访,另一边,梅争三人一路南下,于四月初到了越州。
按惯例,进了城,先找最好的馆子,宫柯要吃个肚圆。
刚点了菜,就听小二喊道:“两位姑娘,二楼雅座伺候着……”
梅争心里一动,抬眼望去,果然是景璎和杜芊芊。
景璎也是一脸诧异,径直走过来,先向刑真叉手作礼,打了招呼。
而后看着梅争,低声问道:“又来杀谁?”
梅争低声答道:“越州刺史,郭义。”
宫柯皱眉:“她又不是你娘,你怎么什么话都同她讲?”
景璎扭脸瞪他,宫柯连忙抬起双手捂着两边脸。
杜芊芊走过来,向刑真叉手行礼,说道:“刑师兄,既然碰上了,不如一同到楼上就座吧。”
宫柯问:“你们来越州干嘛?”
景璎眼角都不扫他,盯着梅争,不说话。
梅争有些尴尬,又是一年没见,景璎已是二八年华,出落得越发袅袅婷婷。
近在咫尺,香气袭人,梅争心里像长了草似的,撩拨得心痒难挠。
杜芊芊哂笑,居然到哪儿都能碰上,若说不是天意安排,打死她都不信。
“刑师兄,一同上楼吧?”
刑真起身:“也好,小二,我们点的菜,送到楼上来。”
“好嘞,几位贵客楼上请,二楼雅间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