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柯愕然:“还能偏离航线?那要是偏离了怎么办?”
白香染答道:“可能就死在海上了。”
宫柯瞪圆了眼睛,对梅争说道:“要不,咱们还是走陆路吧。”
白香染说道:“你走陆路吧,咱们到都护府会合。”
宫柯沉默,这是挑明了嫌他碍眼呀。
未时末,回到码头,陈同福笑呵呵地说道:“怎么买了这许多东西,船上什么都有。”
梅争笑了笑,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他:“陈头儿,这是船资。”
“不不不!”陈同福连忙推辞:“少侠万莫客气,我也不怕说实话,有你们三位上船,我这心里踏实了不少,绝不能再收你们的船资,快请上船。”
梅争说道:“陈头儿,我师叔是女子,多有不便,还需隔出一间小间,你多担待,这银子只当是租一间小间。”
陈同福还是不接:“少侠放心,都隔好了,万莫客气,上船,快上船。”
船离岸,扬帆启航,梅争站在船舷处,看着码头在视野中远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到底是船在动,还是岸在动?
到底是气在动,还是意在动?
想着,便觉内息涌动,听到白香染的声音:“干嘛呢?”
梅争回神,看到她抱着一大包肉脯,一块接一块地往嘴里放。
梅争答道:“看码头。”
“看什么码头,你都站了一柱香的时间了,码头早没影儿了。”
梅争一怔,放眼望去,满目碧波荡漾,不禁失笑:“我是看着码头远离,想到了气动还是意动的问题,继而专注内息,便失神了。”
白香染眨了眨眼,拿起一块肉脯,塞进他嘴里,说道:“站着都能入定,你也是神人,别瞎想了,到了海上,可不能出差错。”
“想修炼,等下了船再说,万一再昏迷,不等你醒过来,我就急得吐血了。”
梅争哂笑,问:“那这一个月要干嘛?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吗?”
白香染答道:“你可以练刀啊,正好借着船身摇晃,修炼下盘功力。”
梅争笑:“小师叔如此明晰,莫不是渔家出身?”
“嗯。”白香染点头:“我自幼便跟随爹娘出海打鱼,六岁时遇到风浪,爹娘都没了。”
“我命大,被我娘放在木盆里,飘回了岸边,七岁那年遇到师父,将我带回百秀门。”
梅争眼眸一暗:“你也是七岁入门。”
白香染答道:“是啊,跟师姐一样,都是七岁时,被师父捡回门中的。”
梅争沉默,白香染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肉脯,说道:“头一次出海,开心点。”
宫柯受不了了,说道:“你们这么吃,用不了两天,东西就吃光了。”
白香染接连往梅争嘴里塞了三块肉脯,然后扭脸瞪了宫柯一眼。
“你这么闲,去跟船员学点东西,万一遇上风浪,还能帮忙。”
梅争说道:“小师叔说得对,我去学。”
“哎?”白香染嘟嘴,又瞪宫柯。
宫柯连忙跟着梅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