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精通音律,心有所感,也在情理之中。”
梅争冷声说道:“别再弹了,否则,斩断你双手。”
骆子衡连连点头:“好的,好的,绝不再弹。”
梅争收刀入鞘,转身下楼,听到小童说:“这人好不讲理。”
“嘘!莫要高声,让他听见,若是打你杀你,我可管不了。”
梅争皱眉,这人着实刻意,有何图谋?
别的不说,单是抢在他们前面到了云州,就不好解释,又何必还如此惺惺作态?
下了楼,坐到桌边,看着白香染,虽不说话,眼色却尽显关切之情。
白香染微笑:“没事了,或许是他琴艺高超,我确实是心有所感。”
伙计端着食盘过来,双手发抖地将两碗素面摆在两人面前,声音发颤地说道:“两位客官慢用。”
吃完了面上楼休息,刚进房间没一会儿,骆子衡就在外面敲门:“两位兄台?”
梅争拔刀出鞘,拉开门看着他。
骆子衡吓得连忙后退,撞到护栏上,险些摔下去。
稳了稳神才说道:“在下只想与白兄切磋一下琴艺。”
梅争冷眼看着他:“说实话,或可一谈,再装疯卖傻,就别怪我不客气,无非就是杀了你,或是被你杀。”
骆子衡神色暗淡了下来,说道:“我想将这首问情,传授给白姑娘。”
梅争依然冷眼看着他。
骆子衡说道:“其实男女很好分辨,白姑娘的手,嫩如柔荑,即便男生女相,也绝不会有这样一双纤纤玉手。”
“再者,白姑娘所弹之曲,名叫思,乃是……”
白香染冲到梅争身后,大吼一声:“住口!”
两人同时吓一哆嗦。
白香染语气急躁:“曲谱拿来。”
骆子衡答道:“没有曲谱,需得口传心授。”
白香染关门:“今天累了,明天再说。”
骆子衡在门外说道:“希望白姑娘可以拜我为师。”
“滚!”
“好的,两位好好休息。”
梅争收刀入鞘,坐在桌边,静思。
白香染坐到他对面,看着他,好半天才问:“想什么呢?”
梅争回答:“此人应该知道你是百秀门弟子,他为何要传授你古曲,又为何想让你拜他为师?”
白香染说道:“他有什么企图,我猜不透,但是问情这首琴曲,失传已久,百秀门遍寻古籍,也未得其踪。”
梅争说道:“也就是说,他随便弹首曲子当作是问情,反正也无人知道真假。”
白香染微笑:“不是的,百秀门搜罗乐谱,向来不遗余力。”
“古往今来,四海八荒,无论是经史所载,还是民间流传,几乎尽知。”
“想骗你容易,想骗百秀门,难于登天。”
“他弹的这首曲子,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在他弹奏之时,我确实心中悲怆,感同身受,或许,当真是问情。”
梅争看着她,心中悲怆?感同身受?
白香染眨了眨眼,蓦然脸红,嗔道:“你出去,我要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