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争微笑:“主要是你没什么可教他的。”
白香染张了下嘴,又把话咽回去了。
她想说教他弹琴,但话出口前又想到,他背负着爹娘的血海深仇,还有血咒之迷,不会有那种闲情雅致的。
第二天一早,两人再次启程,路过骆子衡门前时,白香染敲了两下门:“骆兄,我们动身了。”
“等我!”
“不等。”
出北门,向西北行百余里,至关口附近的小镇,梅争决定留宿一夜,明早出关。
骆子衡问两人:“为何不骑马?”
梅争答道:“修炼脚力。”
骆子衡摇了摇头:“练武功就是辛苦。”
白香染问:“你也不会武功吗?”
骆子衡摇头:“不会。”
白香染不解:“那你还敢说,我俩加一块也打不过你。”
骆子衡说道:“会武功和能打架,是两回事。”
白香染扭脸问梅争:“你能听懂他的疯话吗?”
梅争说道:“以气为御,以琴音为杀,专精内功。”
骆子衡露出笑意:“梅兄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果然是天纵之才。”
梅争却摇头:“我还是不能理解,真气充盈,为何脚力不足。”
骆子衡说道:“因为你们是修体术,而我们是修心术,但只要达到一定的境界,便能够殊途同归。”
梅争猛然醒悟,大长老平日里也不练刀,却能以气化形,行走如飞。
骆子衡只说小童脚力弱,却没说他自己脚力弱。
骆子衡看着梅争,笑得意味深长:“梅兄定是想明白了。”
梅争点头:“是,多谢提点。”
白香染蹙眉:“什么呀?”
梅争把自己想到的,给白香染解释了一下。
白香染若有所思,他已经能外放劲气,应该就不是练气境界了,可是他身中血咒,又与常人不同。
而且当着骆子衡,她也不好细问,再找机会吧。
骆子衡问白香染:“白姑娘,你考虑得如何了?”
白香染耸了下肩:“那就依你,义结金兰吧。”
“太好了!”骆子衡显得格外兴奋,打开随身的包袱,取出香和香炉,说道:“咱们回房间行礼吧。”
白香染皱眉:“等饭呢,吃完了再说。”
吃完了饭,回了房间,骆子衡忙不迭地摆好香炉,点了香。
白香染有些不情不愿。
骆子衡问梅争:“梅兄,是否愿意……”
“不愿意!”白香染抢着打断他,拉着梅争一起结拜,那不是更乱套了。
梅争牵了牵嘴角,没说话。
骆子衡明显不敢违逆白香染,把香插好,先跪在了地上。
白香染跪在他旁边,两人向着香炉叉手作礼。
“皇天在上,后土(注:神话中的地母)为证,今日,我骆子衡与白香染义结金兰,余生必以诚相待,以命相酬……”
“慢着!”白香染打断了他:“以诚相待就好了,我才不要与你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