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婷看梅争,梅争牵了下嘴角。
薛玉婷对宫柯说道:“在船上,没必要别说话,一句都别说。”
宫柯点头答应:“明白。”
船行十二天,到了越州码头,上岸时,看到远处有一名百秀门弟子,装作逛街采买的样子。
三人跟着井三郎,经过那名弟子身边时,薛玉婷故意贴近她,捏了一下她的手。
百秀门弟子会意,转身向更远处的一名百秀门弟子走去。
进了城,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处老旧的宅院前。
井三郎轻轻叩门,两长两短。
等了一会儿,院门拉开一道缝,一个中年男人把脸搥在门缝处,看着井三郎,也不说话。
井三郎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递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接过令牌后,把门关上。
过了一会儿,门再次拉开,中年男人把令牌还给井三郎,说道:“进来吧。”
宅院不大,三间正房,两间西厢房,东边是厨房和牲口棚。
牲口棚里没有牲口,堆得全是柴火。
中年男人随手一指:“你们三个住厢房,等候命令。”
然后领着井三郎向正房走去。
梅争也没说话,走到厢房门口,轻声说道:“你俩住一间。”
宫柯满眼桃花。
薛玉婷嘟嘴,但看到梅争凌厉的眼神,只能扁了扁嘴,进了房间。
宫柯搂着梅争的肩膀,轻声说道:“谢了,兄弟。”
梅争瞪他,眼神凶狠:“少说废话。”
宫柯心里打了个突,连忙点头:“嗯!”
但是心里不明白,梅争这是怎么了?这个宅院有问题?没觉得呀。
梅争在船上,三次尝试跟井三郎攀谈,但每一次都被拒绝,这十二天的旅程当中,除了吃饭的时候偶尔说两句话,没有任何交流。
梅争认为这种情况不对劲,即便忍者的规矩严,但大家是同龄人,不至于一点话题都没有。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井三郎受命,不能与他们有交流。
既然唐人能雇佣尹鹤忍者进行刺杀活动,那尹鹤家族也会通过雇主调查他们三人。
这是梅争的疏忽,本以为远隔重洋,不用刻意伪装隐藏,所以用得是真名。
他在大唐境内太出名了,即使越州没有海捕公文,雇主也应该知道他的事。
除非这次要刺杀的人,不是大唐的官员,否则,就会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等到天黑以后,会有人向他们下手。
另一种,是故意让他们去完成任务,然后再曝光他们的身份。
所以梅争才会让薛玉婷和宫柯住一间房,真要是夜里有人动手,他俩还有个照应。
另一边,百秀门弟子回到门派,向凤舞菲禀报。
“禀掌门,梅争三人乘坐扶桑商船回来了,但是梅争和宫柯都易了容,不是薛师叔的手法,只是粘了胡子,画粗了眉毛。”
“有一名扶桑人带领他们,去了城东一处宅院。”
凤舞菲点头:“知道了,去盯着吧,有任何异动,立刻回来禀报。”
“是。”弟子应声退了出去。
凤舞菲静默着思索,前几天从海上飞来的信鸽,落到了刺史衙门,而取信的人是郭义本人。